情多億、容易被生活的變故擊垮。
“別太難過,分手不一定是壞事,”韓清說,“至少不會像我這樣,一直等到結婚才知道一個人的全部真相。不過,夏豐還是比季篁強一點,至少分得清利害,無論如何也不會負氣辭職。一路廝殺就是為了進城,哪怕討飯也要留在城裡。”
彩虹表示她想不通的正是這一點。
韓清又說:“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的身世,或許他會理解你的苦衷?”
“我不敢說……到目前為止那也只是一種猜測,”彩虹沉默了一下,“我怕一說出來就成了真的。”
說實話,作為季篁的同行,發現他的蹤跡並不難,比如在離開F市半年裡他沒有停止自己的研究,陸敘在學術刊物上發表了兩篇論文。除了“中碧煤炭師範學院”八個字讓她看的堵心之外——不得不承認——論文保持著他一貫的高水準,而且迅速被重要刊物索引;比如他訂的雜誌和通訊仍然源源不斷的寄到系裡,又被彩虹一次次按新地址重新轉發。又比如總有人找他開會或講學,甚至學弟學妹找工作想走他門路的,電話打到辦公室,她不得不一次次的說季篁已經調走了,她不知道新的聯絡號碼。
每當她覺得自己已經忘掉了這個人的時候,總有那麼一兩件事蹦出來,讓她重新想起他。
三天前系裡例會,無聊中的彩虹隨手翻開一本學報,突然發現季篁的母校將在本月底舉辦一個“解構注意批評與實踐”的學術研討會。她手頭正好有一篇與話題沾邊的論文,寫了初稿,改了一次,讀來讀去不滿意,便擱在抽屜裡了。當晚上網查詢會議資訊,她看見陸敘上傳的三十幾條論文摘要中赫然列著季篁的名字。
她忽然一陣激動,熱血湧到頭頂。
次日,她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將自己的論文濃縮成一份五百字的摘要,怕不夠好,還纏著關燁反覆討論。那是一個相當高階的學術研討會,對於會論文非常挑剔,她一直修改到凌晨,在截止日期的最後一個小時提交了上去。
一週後,彩虹收到了會議的正室邀請,而且意外的發現自己和季篁安排再同一個小組宣讀論文。
不知為什麼,她感到一陣驚喜。
接下來,彩虹話了整整二十天修改論文,每天只睡五小時,每個細節每個論證每個觀點都力求最好。修倒最後一稿時,她讀起來已相當滿意,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向天才邁進了一步。
非但彩虹,就連關燁也節節讚賞,甚至勸她將這個選題擴大,做成她的博士論文。
“目前為止,這是我看到你寫的最好的一篇論文。”關燁說,“既有思辯性的探討,又有原創性的分析。好好幹,彩虹,你在這一行很有前途!”
“哎!”她被鼓勵了。
“請問你是從哪獲得的靈感?”
她做了一個鬼臉,不好意思回答。
關燁喝了一口咖啡,點了點手指上的煙,“那麼,替我問候季篁吧。”
“季篁也去呀?”她明知故問。
“聽說是的。”
她告辭,退出關燁的辦公室。臨出門時,關燁忽然說:“彩虹,學術是學術,愛情是愛情,我希望你不要把二者混淆起來,更不要本末倒置。”
“放心,我的愛情已經消亡,現在一切都為學術。”她否認。
“Bad Faith。”關燁輕笑了一聲,對著窗外吐了個圓圓的眼圈。
開會的前一天是個寒冷的晴日,彩虹下了火車,在車站排隊等了半個多小時的出粗才找到會議安排的大學賓館。交了會費,領了胸卡和資料,工作人員遞給她一大摞會議論文。
“請問中碧煤炭師範學院的季篁老師到了嗎?”登記時,她一邊填表一邊問。
“什麼學校?”聽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