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兩月前進入藏經洞時,就向門中弟子說明,若是沒有大事,誰也不能前來打擾。
難道楚朝
拿下燕州,楚朝的征討大軍
開始對整個燕州的宗派,開始了清掃?
小道童走入藏經洞,低頭垂首,目不斜視,站在清衡身側。
“說吧,什麼事。”
“楚朝大軍派人送來書信。”
“嗯?”
聽到這一點,清衡將手中金毫筆停下,眉毛微微皺起。
在他料想中,楚朝和自己的正面聯絡的時候,應該是在征討大軍將要進攻清風堂道場的時候。在那個時候,或者用弟子的屍首,或者用強兵突襲給他一個開戰的通知。
書信?
這一點,他倒是不曾想過。
小道童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呈給清衡。
清衡一邊接過信箋,口中問道:“那個楚朝的送信人呢?現在還在麼?”
“在的。”小道童低聲說道:“他說等到掌門回話之後,才會離開。我讓他在迎客亭先候著,這邊趕來向您稟報。”
清衡“嗯”了一聲,展開信箋。
“清衡真人親啟,楚朝鎮北軍裴東來敬上。”
展開信箋,一手工整楷書躍入眼中。信箋上的楷書寫的工工整整,只是在工整之餘,字裡行間的筆畫另有一股銳意躍然紙上,逼人鬚眉。
寫出這一筆字的人,在劍道上面應該有不淺的造詣。
“先前武侯同貴派,略有干戈爭執,以致於貴派精英隕落,東來心中不勝惋惜。但兩軍交戰,各為其主,其中對錯無法分說,只是時也命也,造化如此。”
“東來聽聞,清衡真人與世無爭,而連番征戰之時,也不曾見過清風堂門人弟子。東來心中清楚,當日之事只是貴派長老所為,同清風堂沒有絲毫瓜葛,更同清衡真人沒有半點關係。”
“東來已將此時稟告武侯,武侯被東來說服,亦以為此事同清風堂無關,責任不在貴派,亦不在閣下。”
“責解開,再無前嫌,東來心中如此以為。東來本應親自上門拜訪清衡真人,只是軍中俗務纏身,不得脫身前往鎖雲嶺清風山,同清衡真人一敘。”
“因此,冒昧發函,只想前嫌冰釋;若閣下亦以為如此,還望稍移玉趾,前來一敘。冒昧之處,還望海涵。”
“裴東來敬上。”
清衡將這張信箋放在手中,面sè未變,沉默不語。一旁的小道童見狀,低聲詢問道:“掌門祖師,這回話……”
“我親自去見那傳信人。”
清衡將信箋摺疊一下,放入懷中。
這信箋上雖然說得客客氣氣,
清衡從這看似客氣的言辭中,嗅到了不一樣的意味。
這個裴東來如同在說:“是敵是友,悉聽尊便,我已知曉你道場何處,只看你如何反應。”
前嫌冰釋之後加上一個“若閣下亦以為如此。”意味就完全不同了。
若是說這信箋客氣,那是極為客氣的。若是說這信箋極為張狂,也是張狂的無與倫比。
這個楚朝小侯爺,人稱智謀高「啟航冇水印」潮的鎮北軍都統,的確有手段。
清衡整理一下「啟航冇水印」身上衣物,走出藏經洞。
“這清風堂,也在被剿滅的名單中?”
鄭鳳圖看著裴東來寫出數封信箋,收信的都是北疆中宗派掌門,而派出去送信的,在北疆之中也相當有分量。
他看到裴東來向清風堂清衡所發的書信,不禁問道。
清風堂在兩朝征戰之中,除了天險關之戰時被岐山侯斬殺了十來位太上掌門,其他的便沒有什麼關係了。而那些太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