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冒昧發函,只想前嫌冰釋;若閣下亦以為如此,還望稍移玉趾,前來一敘。冒昧之處,還望海涵。”
“裴東來敬上。”
清衡將這張信箋放在手中,面sè未變,沉默不語。一旁的小道童見狀,低聲詢問道:“掌門祖師,這回話……”
“我親自去見那傳信人。”
清衡將信箋摺疊一下,放入懷中。
這信箋上雖然說得客客氣氣,
清衡從這看似客氣的言辭中,嗅到了不一樣的意味。
這個裴東來如同在說:“是敵是友,悉聽尊便,我已知曉你道場何處,只看你如何反應。”
前嫌冰釋之後加上一個“若閣下亦以為如此。”意味就完全不同了。
若是說這信箋客氣,那是極為客氣的。若是說這信箋極為張狂,也是張狂的無與倫比。
這個楚朝小侯爺,人稱智謀高「啟航冇水印」潮的鎮北軍都統,的確有手段。
清衡整理一下「啟航冇水印」身上衣物,走出藏經洞。
“這清風堂,也在被剿滅的名單中?”
鄭鳳圖看著裴東來寫出數封信箋,收信的都是北疆中宗派掌門,而派出去送信的,在北疆之中也相當有分量。
他看到裴東來向清風堂清衡所發的書信,不禁問道。
清風堂在兩朝征戰之中,除了天險關之戰時被岐山侯斬殺了十來位太上掌門,其他的便沒有什麼關係了。而那些太上掌門也並未向岐山侯動手,只是當日身在那裡,被岐山侯的招數bo及,才無辜隕落。說起來,清風堂倒是冤枉。
“本來是在剿滅的名單中的,岐山侯覺得既然殺了清風堂的太上掌門,那不如就一殺到底,將清風堂就此連根拔起。”裴東來埋頭書寫,頭也不抬的說道:“只不過現在,清風堂有了一線生機。”
“被你逼著和地底魔族做上一場不死不休的爭鬥,這就是這一線生機?”
“不一定。”
裴東來抬起頭,活動了一下脖子,淡淡說道:“清風堂,不一定非要和地底魔族拼的你死我活。”
“你招攬他們,不還是為了這個?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原因,你又是費得什麼功夫。”
“清風堂這種,並不是一意要和我朝硬碰硬的見今生死。清風堂向來不怎麼介入爭鬥,這件事情上他們之被牽涉進來,應該只是想在當日做壁上觀,沒
捲入殺場。”
“這樣一來,即便他們本來不想,也不得不和我朝站在對立面。”
“但我這一封信箋,
給了他臺階。如果他願意安安穩穩的待在北疆的話,我也不會多做為難。”
“如果都願意安安穩穩的待在北疆,那你用誰上陣,對抗地底魔族?”
鄭鳳圖覺得,裴東來心中所想的,他完全mo不透。即便他閉上眼,都能清楚的得知裴東來體「啟航冇水印」內生機如何,元氣運「啟航冇水印」動怎樣,卻mo不著裴東來半點心思。
“那些想要渾水mo魚的,原本站在北燕一方,在我的信箋到時由轉投我朝的,都會在這場清洗中被掃淨。”
裴東來拿起筆,繼續書寫信箋,口中低聲道:“我要北疆之中的宗派,全部安分守己,聽從我朝號令。但凡有一點不軌之心,想要渾水mo魚的,我都要清掃個乾淨。”
“只有如此,燕州在歸於我軍之手後,才能真正的安定。”
“是你?”
迎客亭外,清衡看著迎客亭中的一鷹一人,神sè一時間有些呆滯。
正在梳理著巨鷹羽毛的連奇聞言轉過身,看著清衡一笑,頷首道:“有些日子不見了,清衡真人還是風采依舊。”
“風采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