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想來是經常用這招調戲女子,因此說出這話,絲毫沒有臉紅之意。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衛長歌已經麻利的爬了起來,清冷的目光掃過徐世銘,腳步一退,淡然道:&ldo;不必!&rdo;
而此時,走在前頭的管家,已然發覺了徐世銘的到來,連忙折返:&ldo;二少爺,您怎麼來了?這位是李大夫的徒兒,切不可胡來!&rdo;
管家不敢教訓徐世銘,只得將衛長歌的身份諒出來,也好讓徐世銘有所顧慮。
卻不想,這徐世銘就是個冥頑不靈的,一聽說衛長歌是個大夫,他越是來了興趣,上前一步,笑嘻嘻的擋住了衛長歌的道:&ldo;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長得如此俏美的大夫,更是要好好結交一番了,姑娘,你住哪兒?一會我送你回去可好?&rdo;
管家張了張嘴,卻也不好如何教訓自家少爺,可盼著他快些離開。
原本一般姑娘家聽到這樣的言語,定然是羞得臉色通紅,不知所措。
可衛長歌卻是挑了挑眉,望著徐世銘,緩緩開口:&ldo;二少爺有這興致,還不如擔憂自己的前程,大房產下麟兒,二少爺卻是連家都未成,將來可要吃大虧!&rdo;
瞧徐世銘的裝扮,她猜測出其未婚。
她的聲音很輕,如同在與人談論天氣變化,可每個字,都直扎人心,管家的身子抖了抖,方才他還擔憂衛長歌被戲弄得哭起來,這會,卻更為自家的少爺擔憂了。
這姑娘,絕不是盞省油的燈!
徐世銘似乎也沒料到衛長歌居然會這樣答他,一時之間,竟是目瞪口呆,便是連衛長歌一行人離去,還未反應過來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李言之坐在抬椅上,雖未參與方才的事,卻也是實實在在的聽到了衛長歌的言語。
心中更是對這個小姑娘疑惑不解。
拐過九曲迴廊,來到徐府的東側,管家向帳房管事報備了一番,取了一張百兩銀票交李言之的心中,又是一番謝辭,這才派了馬車將兩人送走。
直到周圍無人了,李言之這才將銀票交到衛長歌的手裡。
&ldo;李大夫,我不能全拿,若不是因為你,今兒個這差事,我也接不了!&rdo;她深知,若不是李大夫接頭,徐家是斷不可能讓她一個小姑娘去替徐大少奶奶接生的。
李言之搖了搖頭,笑道:&ldo;老夫今兒個賺的不是銀子,而是經驗,長歌,你讓老夫見識了新的醫術,老夫感激你還來不及呢!&rdo;
言下之意就是李言之想向衛長歌討教醫術,更多的是對衛長歌的那位外祖父好奇。
衛長歌也不再推辭,接過銀票,在馬車拐了條街之後,便向李言之告辭,臨行前,李言之將醫館地址相告,兩人便也算是結交了。
回到客棧,天色已晚,姚蓮花和衛長瑛都等在了門口,見衛長歌總算回來了,兩人皆迎了上去。
&ldo;姐,你上哪兒去了,我和娘都等了你半天了!&rdo;衛長瑛不滿的嘟著唇,但眼中更多的卻是擔憂。
自小到大,除了娘親,對她最好的便是這個姐姐,久而久之,她對姐姐便形成了依賴。
&ldo;我不過是去附近的藥材市場轉了轉,咱們總該做些什麼,你說是不是?&rdo;衛長歌勾了勾唇,臉上露出了少見的微笑,便是連眼角眉梢都柔和了起來。
姚蓮花聽她說了去處,微微呼了一口氣,想到她的父親便是個醫者,可她卻從未稟承過父親的醫術,倒是衛長歌,每回去姚家,都喜歡翻閱一些醫書,與她外祖父倒是相談甚歡。
現在想想,姚蓮花倒是有些後悔起來,若是自己能懂些醫術,興許還能養活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