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實德來勁了,大聲道:“當年那位可是謀逆之罪,如果不是皇上寬宏大量,判陳家一個附逆,早就滿門抄斬了。”
“正因為這樣,”齊高義抬手指指了指上方,“上面的人盯著陳家了,怎麼會看著陳家莊強大起來?”
“沒錯。”王姓子弟說道,“陳默的父親,當初可是罪城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即便放在帝都,也是天才,後來怎麼樣?還不是死在外頭,至於陳默,廢柴是怎麼來的,可能各位都有所耳聞。”
眾人聞言神色一變,有的點點頭,這些年來上頭的確是對陳家持一個打壓狀態。一旦有冒頭趨向,立刻重錘落下。
這樣想來,那陳曦在前往雲海宗途中,就可能不是齊家出手,而是……眾人都不敢想象。如果真是這樣,那陳曦可能真兇多吉少。
“呵呵,其實陳家也想得到,只是讓他們放棄雲海宗外門弟子的資格,怎麼可能?換作你們,願意嗎?”
誰願意啊!怎麼也都要賭一把!
“這就是自己作死,誰也攔不住。至於那陳默跟流雲商行的關係,不過就是一些生意往來,即便是他跟流雲商行搭上關係,又如何?我可聽到一個訊息,”說到這,齊高義故意停頓了一下,掃視眾人,“據說上頭對那位聖女終究是有些不放心,正好拿陳家人試探一二。”
陳家借的最大勢就是雲海宗的聖女。
這聖女身份非凡,可是當年戰神之孫女,據說周聖女親自表示一心武道修煉,對老輩的是非恩怨不感興趣。即便有這樣的表態,皇室還是不太放心周聖女,而陳家就是最好的試探了。
殺了陳曦,看周聖女有何表示。
這就涉及很上層的鬥爭了,在場的人有些聽得懂,有些卻聽不太明白。
“齊公子,你說這些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有人高聲道,“我們這些人,最終還是要去妖青山,想來逃不開兩件事,前行時凶地探路,遇襲後殿後,左右都是炮灰,半個月後,我們十個能活一個就算不錯。”
這人這麼一說,就好像戳破了眾人心中最後的希望。是啊,爭什麼啊?半個月後,能活著就是萬幸了。
這是壓抑著眾人心頭的烏雲,白日裡上課,晚上修煉,他們裝作沒時間去想這個問題。事實證明,這只是一種自我麻醉。
有的人的臉色有些猙獰,而有些人握緊了拳頭,這些就該著是我們的嗎?就因為我們是罪族嗎?
齊高義臉色也有些發青,一直以來這些都深藏在他心。
別看他現在好像是十八罪族的頭,能坐在首位上說著這些話,在那些貴人面前,恐怕他們的一個奴僕都能隨意甩臉子給他們看。想到這,齊高義看了劉實德一眼,這方面還真要向他學習。
“你說的沒錯。”齊高義沉聲道,“半個月後,在座的有多少還能活,的確不好說,但是,大家想一想,我們代表家族到這,有哪一個是孬種?”
來送死是一方面,但沒人願意承認自己是孬種。
“這次狩獵罪城很重視,因此各家都是派最厲害的過來,不敢弄虛作假,因為黑衣衛都心裡有數。”
齊高義這麼一說,眾人心裡多少好受一些。
皇子來狩獵,你十八罪族打發一些歪瓜劣棗來服侍,那不是找死嗎?眾人想想各自在家族內的地位,的確是如此。只是在家族內他們是少爺,倍受尊敬,到這裡卻被訓得跟孫子一樣,落差太大了。
“我們祖上無德,才落到如今這個下場,難道我們的子孫,還要如此下去?”齊高義神色有些嚴厲,“此次皇家狩獵,雖然危險,卻也是我等機遇,如若我們得到哪位大人物的賞識,豈不是鹹魚翻身?再說我等在家族內成長至今,也是家族傾盡資源栽培所致,我們不來,難道讓那些廢柴們來?那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