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哪家少女不會懷春。
笑聲落入年輕男子的耳中,彷彿大灰狼盯住了小白兔一般的滿滿惡意,心中暗自在慶幸,好在自己不是隨便的人,不然這會兒非跟湖裡的魚蝦一起爭奪奧運游泳金牌不可,就憑自己的王八刨,估計游到岸邊的可能性比買到大牛股的機率都低。
“小郎!你怎麼會跑到妖物出沒的崑崙山下,就算是最大膽的獵人也不敢到那裡去。”
白老大借了個話頭,掩過了女兒情竇初開的羞赧,果然是一位機智的父親。
這兩天,鎮上首屈一指的大戶,李家的家奴和莊戶們就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連一向懶散的捕快們都跟著縣尉大人一手鐵尺一手鐵鏈,雙眼赤紅的四處搜尋,這架勢彷彿看誰都不像好人。
為了找到已經失蹤了三天的自家行三小郎,李大虎李員外險些將整個西延鎮和附近十幾個莊子折騰得雞飛狗跳,尤其是李家懸下的尋子花紅,使許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心動並且行動起來。
原本並沒有興趣參與進去的白老大在無意間發現鄰居王老六家的小船不見了蹤影,便估摸著或許是被李家小郎給偷劃了出去,當即帶著女兒,駕自家小船沿湖邊搜尋起來。
若是能夠賺下李家的賞格,櫻兒的嫁妝便有了著落,將來許個好人家,不必再跟自己在居摩湖上辛苦打魚。
幸運的是,在日落時分,父女兩人在居摩湖對岸找到了一艘橫擺在湖畔,載沉載浮的小船,那正是王老六丟失的魚船,但是不知道曾遭遇了什麼樣的可怕經歷,船體幾近支離破碎,已經沒有辦法載人,能夠支撐到岸邊已經是謝天謝地。
看到小船這般模樣,白老大心頭一緊,以為李家小郎已經遭遇了不測,要知道居摩湖對岸就是崑崙山腳,有吃人的妖物出沒並不足為奇。
打著替李家小郎收拾屍骸的心思,白老大舉著火把,循著留在岸邊的一些痕跡,沒走出多遠便看到一個失神仰望星空的年輕人,定睛一看,正是李員外苦尋不著的小郎。
“嗯!這個故事說來話長,在一個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小蘿莉櫻兒漸漸睜大了眼睛,李家小郎開始信口開河的胡說八道。
然而格外清亮的月光,茫茫群山,山洞,石碗,碗中僅有巴掌般大小,精緻猶如琉璃的晶瑩蓮花,懾人心魄的莫名威壓,晦澀難明的言語和咆哮……這些已經無法串聯起來的記憶碎片在年輕男子的腦海中不斷若隱若現,恍若一場荒誕不羈的怪夢。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
抑揚頓錯的比丘唱誦遠遠傳到湖上,打斷了李小白的小白文故事,載著三人的小舟不知何時漸漸抵近了西延鎮這一側湖畔。
“大師,早安!”
白老大放下船槳,在船尾站起身來,面向岸邊踏歌而行的僧人恭恭敬敬地雙手合什。
洗得發白的僧袍彷彿百納衣一般打滿了補丁,相貌古拙的僧人捧著一隻缺了口的陶缽,鬚眉漸白,身形乾瘦,雙眼卻極為精神,彷彿能夠將人心看透。
“早上好!致篤大師!”
白櫻兒也跟著站起來,虔誠的向岸邊的僧行禮。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位法號叫作致篤的僧人便在西延鎮外搭起一座勉強能夠擋住風雨的茅草屋,自此落下腳來。
每天清晨時分,他都會端著陶缽,口誦佛經在鎮內或附近的莊子裡乞食,飯也罷,菜也罷,肉也罷,魚也罷,有無油鹽,葷素不忌,只求食物,不索銀錢,無論所得多少,都會給施主念上一段長長的經文祈福。
即使有時候會遇到一些淘氣的熊孩子惡作劇般往陶缽內扔進沙子泥土石塊,他也不會生氣,依舊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