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境?不,或許連全真境的真人都沒有這麼可怕!
“你這混小子,膽兒肥了是吧?連孃親也敢調戲?大虎這死鬼是怎麼教你們兄弟仨的,你這小王八蛋……”
噼裡啪啦一頓噼頭蓋臉勐訓,將小白同學訓得滿腦子一片空白,甚至連對方的手指頭戳到自己腦門都沒有注意到。
孃親?!
李小白痴痴傻傻的望著對方,心底深處一絲埋藏已久的記憶碎片被眼前這張面容勾了出來。
一個滿頭金髮,布衣荊釵的女子坐在自己面前,誇張的張著口型,引導自己丫丫學語。
炎炎夏日,這個金髮女子溫柔著搖著蒲扇,涼風習習,使他昏昏欲睡,耳邊傳來輕唱的童謠。
“……小乖,吃糖糖,長得快,長得壯……”
秋葉飄落,在搖搖晃晃中,與眼前這張面容一般無二的金髮女子張開雙手,充滿期冀的目光中,不斷鼓勵道:“往前走,再來一步,再來一步!小寶貝!”
最終自己撲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同時可以看到面容稚嫩的大兄李墨,二兄李青正在院中樹下滿臉羨慕嫉妒恨的望著自己。
有一晚,耳邊傳來充滿不捨的哽咽。
“小,孃親走了,要乖乖的,快快長大……”
眼皮子就像灌了鉛似的,被死死封住,無論如何都無法睜開。
西延鎮從此多了一個無法無天,人嫌狗厭的紈絝小,被十里八鄉的百姓們稱為混世魔王。
一時間,李小白無法分清自己是西延鎮老李家的小,還是另一個世界的市級第七精神病醫院,心理學碩士李白,內心深處突然湧出一股子無法抑制的衝動,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上前一步,直接抱住了面前這個金髮女子。
“孃親!”
小彷彿生怕眼前之人就像在夢中一樣,會突然消失,死死不肯鬆手,貪婪的嗅著似曾熟悉的氣味。
假如這只是夢,他也不願意醒來。
正在訓斥不休的金髮西域女子猝不及防的被抱了個正著,身子一僵,隨即軟了下來,聲音變得異常溫柔,與方才彷彿判若兩人。
一聲低喚,似勾起了她內心深處最柔弱的回憶,同樣緊緊抱住了李小白。
“小郎乖!”
血脈相聯,這種無法解釋的潛在聯絡根本作不得偽。
“娘!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一直不回來?”
終於鬆開雙手,退後了一步,看著不曾被歲月留下痕跡的面容,李小白任由心中莫名出現的情緒控制著自己,這或許是這具身體最後的執念,不如借花獻佛,讓真正的李小郎得償所願。
海倫娜伸手摸在李小白的年輕面龐上,心中充滿歉意地說道:“娘要去做大事,要重振聖宗!不能留在小身邊,是孃的錯。”
她甚至從未想過,聖宗在遭到五宮七宗的突然圍攻,山門被破,自己在逃亡中竟然會結下這麼一段姻緣。
李大虎只是一介凡人,脾氣暴躁又不著調,按照世人觀念,實在不是良配,但是卻能夠闖入她的心扉,併為他生下三子。
很難想像,一個名震江湖的綠林大豪為了妻子,竟然甘願收斂性情,偏安於一個不起眼的邊境小鎮,當一個成天傻乎乎,樂呵呵的土員外。
“娘,你還會走嗎?”
李小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孃親的突然離去,對自己這具身軀的正主造成多麼大的心理創傷,種種荒誕不羈的紈絝行徑,甚至去偷看焦寡婦洗澡,完全是一種自我放縱和發洩。
“小長大了,娘一直會在小身邊,看著小娶妻生子!”
高高在上的聖宗聖女,海倫娜完全不覺得術道宗門鄙夷的世俗生活距離自己有多遙遠。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