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一軟,頹然倒下去。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一務有力的臂膀挽住了她。
“烈?”
回首看到離開許多天的灰色身影,衛慧有一片刻的怔忡。
“你不用著急,我跟著那些人,定會找出送貨之人。”說完,烈深深地看了已經站直的衛慧,轉身從大門走了出去。
月白色的窗簾,月白色的被褥。從糊著白色窗紙的窗戶裡,投進略顯黯淡的光亮。
慈恩坐在床邊的小凳上,雙手握著母親的一隻手,默默地守候、等待著母親的醒轉。太多的折磨、太多的屈辱、太多的飢餓、太多的恐懼、太多的不安“”,
今天,他看到那個穿著男裝x長的很好看的女子後,就知道,這一切都結束了。他看著雖然仍舊昏迷的母親,心卻空前地安詳。他握著母親的手,趴在床沿上,睡著了。
衛慧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瘦弱的小男孩子,俯在母親身邊,他的背上,還帶著一條猙獰的鞭痕,他的眼角,還有一滴未乾的淚水……但是,他的睡顏,卻很平靜。那兩道淡淡的眉,舒展著,呼吸平穩而悠長。
衛慧默默地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才走進房間,招呼跟上來的春櫻,想要將慈恩抱到旁邊的陪護床上。
春櫻剛剛將他母親的手從慈恩手中抽出,孩子就醒了。他猛地睜開不安的眼睛,像受驚的小獸一般,猛地掙開春樓的雙手,下意識地將身體擋在母親身前。
“慈恩,我來給你母親治療,你到旁邊休息,好不好?”衛慧的話未說完,孩子也看清了眼前的人,神色安定了下來,臉上也有些窘然,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卻不離開口
“慈恩,你到旁邊,讓這個小姐姐帶你去清理一下身上的傷,再換身衣蜘“衛慧的話未說完,慈恩就倔強地搖頭,卻聽衛慧再次微笑著柔聲道:“你換洗千淨了,去廚房吃些東西,順便將你母親的藥也熬了來。好不好?”
聽到自己母親要用的藥,慈恩才不執拗,乖乖地跟了春樓去了。
衛慧這裡將慈恩母親的衣服慢慢解開口本來只是想給她再詳細地栓查一遍,待那衣衫落盡,衛慧就被她看到的驚呆了,隨即,濃濃的怒火蒸騰而起。
婦人的身上,傷痕累累。
她的手臂上,佈滿了一道道新日鞭痕、綁搏的繩痕;她的胸脯上青紫斑斑,還有一些明顯的對月形的齒痕,有些還在滲著絲絲血跡,有的已經有些感染;而她的下身,更是傷痕斑駁,慘不忍睹,在她的大腿內側,甚至都有咬傷、抓傷……
衛慧看著這些傷痕,只覺得心裡騰騰的怒火烈烈燃燒。這些顯然是被人侵杞所致。看著這些傷痕,衛慧彷彿看到一個美麗的少婦,被一群禽獸肆虐著褻玩折磨,她美麗的眼睛大睜著,空洞的眼眸裡,沒有悲哀,只有沉沉的死寂……
衛慧的手,第一次面對著一個病人顫抖了。
她努力地閉了閉眼睛,抑制住湧出的淚水,咬咬牙平復了熊熊的怒火和恨意,開始為這個母親,清理身上的傷口
處理完傷口,她又為她換上一件乾淨的本色布衣。
本想著用銀針刺激讓她儘快醒來的計戎,在看到婦人身上的傷痕後,被她放棄。她理解了她自殺的行為,卻也為她感到悲哀。
這樣一個母親,堅持到最後看到孩子的歸宿,才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死亡,需要多麼偉大的愛來支撐。她之所以被人萬般凌辱還含恨活下來,也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孩子吧!
這累累的傷痕後邊,是比海深、比山高的母愛啊!
幸好,除了那些罪惡的傷痕外,婦人身上只有幾處擦傷和掉傷,並沒有骨折。衛慧略略鬆了口氣,默默地注視了婦人片刻,為她注射了幾支高滲糖後,又補了一陣鎮靜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