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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莫要變成我這樣永遠都求而不得。&rdo;

薛凡和沈越都是英雄,所以她不可以讓宿願不能站在他們身邊。她真心希望他能找到君禾,兩人可以遠離這一切。

宿願拼命朝車站跑去,祈求能來得及找到她。奔跑時他不知怎麼想起君禾的那個莫名的眼神,如今懂了,那是悲傷和絕望,對命運的悲傷和絕望。

蔚藍的天際容得下萬物,卻容不下糜爛的命運。

君禾的痛,他無法體會,但至少他要為她做一件事!

遠遠望見君禾正往車廂走去,他上前一把拉住她。&ldo;君禾,你要回去了嗎?&rdo;

&ldo;……&rdo;她沒想到他居然會來找她。他臉上不正常的紅暈額頭還流著汗,更重要的是他不是住院嗎?&ldo;你怎麼來了?&rdo;

宿願沒回答她的問題,一個勁執著地問她。&ldo;你還會回來嗎?&rdo;

拖著病出來就是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他瘋了嗎?怎麼能不好好珍惜身體呢?&ldo;你回醫院去!&rdo;君禾盯著他認真說。

&ldo;你回答我的問題!&rdo;宿願對她嘶啞吼著。

君禾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哽咽:&ldo;我不是說了處理完一切就會回來找你的……&rdo;

&ldo;那你可以不要報仇嗎?!&rdo;他的聲音漸漸地低沉,喉嚨也極不舒服。

&ldo;……不能,若是當初沒回到君家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君家害了她和母親,害宿願落崖失蹤,這些仇她放不下!

宿願執著問著,&ldo;君禾,你能放棄報仇嗎?&rdo;他要她給出一個答案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希望她不要受傷。

&ldo;……&rdo;

&ldo;還是不能嗎?&rdo;

&ldo;……除非我死否則君家不會讓我離開,所以只能讓這場爭鬥繼續下去讓自己得到自由。&rdo;這是她不得不面對的事,是無奈的事實,即使殘忍也必須說出來讓他明白。

……

後來宿願說了一句話。

他說,&ldo;君禾,她們逃走吧。&rdo;

君禾先是搖搖頭,最終還是答應了,因為她無法殘忍地打破他的期望。

不在乎這是不是逃避,也不在乎能不能逃掉。一如八歲那年她再次伸出手,他再次毫不猶豫地拉起她向著前方跑去。

在離開海城的火車上兩人沒說話,彼此緊握的雙手卻出賣了他們的不安。

鄰座的小孩子問他的母親:&ldo;媽媽,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啊?&rdo;

&ldo;前面。&rdo;

他們看向那位母親,那位母親正出神地望著窗外,眼中迷濛一片。

那個不算作答案的答案看來真是她心中所想的答案。

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順著感應望向行道對面的位置上的一對情侶,看著他們十指緊扣的手,沖他們笑笑。就轉過去對小孩說:&ldo;車子一直在往前開從不走回頭路,那是因為車子不能選擇方向但是人卻可以。&rdo;

&ldo;媽媽,人為什麼要選擇方向?&rdo;

&ldo;……&rdo;任憑小孩怎麼問,那位母親都沒再說下去。

那是因為生命若要繼續下去就必須選擇方向,是生是死也是自己作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