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便好了。從前皇室裡有不少這樣的先例,公孫夫人就算再不願意也是謝家的兒媳,不好違了這祖宗家法。”謝無憂道。
“如此既體面,又省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謝祖龍點頭道,可是望著自己親妹妹投射在竹簾上的斑駁身影,另一個更可怕的擔憂浮上了心頭,她如此聰明,又是如此的身份,倘若真成了楚南的賢內助,麻煩可就大了。
楚南不寵愛她是對的。
這個想法釘在了謝祖龍的心裡,可是日久生情,她對楚南的執念又是如此之深,終有一天楚南會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對她坦誠,那就太可怕了。
謝祖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笑道:“這次你想要什麼賞賜?”
“不用了,無憂只是想替皇兄分憂而已。”謝無憂道,但是很快地她又反口道,“那個,皇妹聽說,閩南進貢了好多益母果,對孕婦孕吐很有奇效,皇妹想要這個。”
“你懷孕了?”謝祖龍驚出了一身冷汗道。
“不是我,是他的那個妾室。”謝無憂神色黯淡道。
“真是賢惠,要是朕的後宮都像你這般,朕是夫復何求啊?”謝祖龍放下心道,“這個東西嘛,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公孫夫人即將臨盆,想來用的不多了。”
“謝皇兄。”雖然隔著竹簾,謝無憂還是叩首謝恩道。
楚南戍邊離府的那天是個豔陽高照,惠風和煦的好天氣,月娘特地換上了錦衣華服將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相送,但是她還是知趣地沒有穿上只有正室才配穿的正紅。
謝無憂的丫鬟十分不高興,今次回府本以為自家公主能拿出在佛堂前掌摑將軍的氣勢來,重新奪回自己將軍正室夫人的地位,讓所有人刮目相看。誰知,自家公主不僅連正房都讓出了,還住進了客房裡。不過將軍的客房好歹強過禪房,再也不用睡硬邦邦的床板總是好的。
謝無憂不經意地瞟了一眼盛裝出迎的月娘,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想起那句女衛悅己者容的古語,男人大概都很享受三妻四妾爭先搶後地為自己“容”的虛榮心吧。
楚南一身戎裝,威風凜凜,不負大夏第一殺將的威名。
他此番的模樣一如她從前心心念唸的模樣,他果然是穿鎧甲好看的,男兒百戰沙場的威武血性一覽無遺,當然世族的青紗冠,錦緞常服穿起來也很俊朗瀟灑。
“將軍。”月娘滿目戀戀不捨,淚眼朦朧。
“將軍戍邊又不是回不來了,她哭個什麼勁兒,好不吉利。”香穗咬著牙小聲憤恨道。
“梨花帶雨,別有風情。”謝無憂無所謂道。
楚南交待了月娘一些好生養胎的話語,便來到了謝無憂面前,謝無憂欠了欠身道:“將軍為國征戰辛苦,祝將軍凱旋而歸。”周圍僕從也不禁側目,這才是正室該有的威儀體統,遠不是小兒女哭哭啼啼所能比擬的。
楚南抓著謝無憂的手,四目相對,鄭重而又深情道:“府中有你,我放心!”謝無憂對他微微一笑,隻言片語,卻已經囊括了楚南所有用心和信任。
不再留戀這繁花地了,楚南望了望空而高遠的蒼穹,翻身上馬,馬蹄嘶鳴,旌旗獵獵,隱隱有號角錚錚而鳴,此去便是刀光劍影,腥風血雨,生死無定。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人群裡一身素衣的她,畢竟是離別,謝無憂抬起頭給了他一個輕鬆明媚的笑容。
這是自己愛了整整一輪青蔥歲月的男人,有一個聲音在她心裡跳躍道,眼睛不禁有些鹹澀。
楚南迴頭,策馬而去,回來時她一定還在這裡,還是這副模樣等著自己,這是他的信念,一個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卻有這樣一個執著可笑的想法。
為了這個自己,想愛,卻不敢愛的小女孩。
他們都在離別時渴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