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會兒,她始終沒看其一眼。
“小無賴,你不敢看我,是因為打我的那一巴掌嗎?”錦袍繡帶,身形頎長挺拔,皇甫熠唇角掛著邪魅的笑容,倚在一棵花樹上,星眸中光華流轉,凝視著連城啟唇問道。
連城終於將目光落在他身上,淡淡道:“熠親王有事?”其實,她想說你該打,又想就昨晚的事說句謝謝,說句對不起,張嘴卻蹦出這麼一句。
“來看看你啊!”皇甫熠於她之言毫不在意,微微一笑,好看的眉眼中平添了一份*,“你打我那一巴掌我決定不和你計較了。”
清風拂面,一縷碎髮從他俊美的臉龐拂過,帶過一抹轉瞬即逝,卻讓人過眼難忘的風華,連城錯開他的視線,注視著空中落花飛舞,道:“熠親王若是無事,還請莫再來臣女府上。”
僅僅*時間過去,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就回到初見那刻——漠然,疏離。
好熟悉的感覺,皇甫熠感到心中微微一緊,她,很像他!
不適的情緒轉瞬煙消雲散,皇甫熠俊臉上又掛上平日裡有的壞笑:“你呢,是我的兄弟,兄弟的府邸,自然也就是我的府邸。還有,我已是你的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呢,自然也就是你的,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搬入我的府上,嗯,我住的寢院不僅環境優美,而且啊,特別的寬暢,你住進去一定會喜歡上。”
連城沒心思和他開玩笑,也沒心思欣賞他那絕世無雙的容顏,更沒心思聽他在旁聒噪。
手撐額頭,她倚在身旁的石桌上,語聲無波無瀾道:“謝熠親王好心,臣女有地方住,若無事,還請熠親王自便。”他不是怕大黑,大黃嗎?那怎麼進到院裡來的?蹙眉,連城靜靜地想著。
約莫過去一刻鐘,耳邊沒再有聲音響起,連城斂起思緒,朝皇甫熠先前倚靠的那棵花樹看去,發現人已消失不見。
“走了嗎?”環視四周,也沒看到皇甫熠的身影,她嘴角不由勾起:“今個倒是出息了,不聲不響就閃人了。”
考慮到顧祁剛做完手術,身上定乏累得很,顧寧在招呼李木他們將其在*上安置好,就帶著人出屋,並對李木強調,不許進去打擾公子休息。
李木是連城專門指派到顧祁身邊伺候的小廝,自然事事聽從主子安排,平日裡照顧顧祁時,不敢有絲毫懈怠,及輕慢心裡。
遠遠就看到皇甫熠向自己這邊走來,李木嚇得脖子一縮,低頭望向自己的腳尖,裝作什麼也沒看到。
“去一邊候著,本王進去和裡面的公子說兩句話。”皇甫熠也不多言,直接道出自己的目的,就繞過李木,推門步入顧祁屋裡。
李木怔愣片刻,帶上屋門,移步至數米之外,一臉愧疚地站在那。
沒盡到自己的職責,他甚感對不起主子的信任,可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壓根不敢和熠親王對抗,不是他貪生怕死,而是他擔心因為他的莽撞,給院裡的主子招來禍患。
闔上眼剛睡了沒多久,顧祁覺察到一道極其複雜的視線,直直地盯視著他。
“顧世子……”皇甫熠在桌旁的椅上落座,望著顧祁躺著的*榻,唇角輕啟,緩聲道:“顧世子無論是武功,還是才學,可是這京中數一數二的兒郎,怎就落得現在這般境況?”
熠親王,他怎會知曉自己的身份?緩緩睜開眼,壓住心底騰起的疑惑,顧祁偏過頭,對上皇甫熠的視線,目中盡顯不解。
“你這是要否認自己的身份嗎?”修眉上挑,皇甫熠嘴角噙著抹意味不明的笑,好整以暇地看著顧祁。
靜默半晌,顧祁知曉對方多半已透過某種途徑,對他的身份以加以確認,自個眼下再加以隱瞞,純屬多此一舉。
“熠親王想說什麼但說無妨。”隱去眼底的情緒,他低沉的聲音在屋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