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洛聞他之言,眸光微閃,竟然也自甲板上躍起,不過眨眼功夫,便將皇甫熠堵在半空中。
一白一紅兩抹修長挺拔的身影,相隔數丈遠,以高深的內力凌於空中。
互望著對方。
誰都沒有啟唇言語,亦或是,他們在等對方先說話。
連城這呢,在感知到危險靠近自己,心裡嗤笑一聲,身形驀地一閃,躲開了陸天佑的進攻。
“陸世子,你真讓人瞧不起!”冷厲的話語自唇中漫出,連城目光嘲諷,續道:“想來剛才的比試,你有所不服,那麼我不妨讓你心服口服!”說話的同時,她以人的肉眼無法估算的速度,繞著陸天佑轉了不知多少圈。
當她清越的聲音再揚起時,陸天佑已呆如木雞。
“陸世子,你現在服輸嗎?”把玩著手中的斷竹,連城勾起唇問。
怔忪的目光慢慢下挪,陸天佑未在自己身上發現什麼不妥之處,但他提起的心卻並未就此放下。
“知道麼?贏你,於我來說根本不費吹灰之力。”連城語聲輕謾,一雙清透的眸子鎖在陸天佑身上:“我數三聲,你身上的錦袍會立時成為蛛網,你信麼?”也不等陸天佑出聲,她唇中慢慢地漫出:“一……二……”“三”還沒出口,陸天佑只覺身上的衣袍無處不透著風。
懵了!
他徹底地懵了!
剛剛還完好無損的衣袍,此刻……此刻卻真如蛛網般掛在他的身上……
好似一個不慎,他就會僅著裡衣站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好快的身法,就那麼圍著他不知轉了多少圈,他身上的錦袍,就被其用手中的斷竹,劃成了蛛網,從衣領,至袍擺下端,皆沒幸免。
沒錯,她說的沒錯,若要贏他,甚至是取他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
陸天佑這時不知是該狂怒,還是該屈辱的找個地洞鑽下去。
不顧身上如網般的衣袍漸漸脫落,他只著裡衣緩緩蹲下身。
捂住臉,他一句話都不說,也未發出其他的聲音。
她對他,還是手下留情了,“哈哈……哈哈……”陸天佑心中大笑不已,由著目中的淚水,自眼角湧出,她沒劃破他的裡衣,她對他手下留情了,“哈哈……哈哈……”那之前與他交手,是在逗他玩,她是在逗他玩?
“……哈哈……”
從小到大,他從沒掉落一滴眼淚,從沒像今天這樣痛苦的無以自拔。
他,堂堂信陽侯府世子,竟連個女子都打不過,而且被對方像個猴子一般的耍於股掌之間。
孬種,他就是個孬種,就是個只會仗著家世,欺負弱小的腦中!
連城凝視著陸天佑,緩聲道:“我從未想過和誰過不去,也從未想過欺辱別人,我只想和我的家人平平靜靜地過日子,可別人若是和我過不去,我也不是個軟柿子,任人揉捏,由著人踐踏我的尊嚴!”她是手下留情了,沒有將陸天佑錦袍下的裡衣也劃成蛛網,讓其毫無尊嚴地暴露在眾人眼前,不是她心慈手軟,而是她答應過兄長,得饒人處且饒人。
微微頓了頓,連城續道:“若是今日之事,能讓你吸取教訓,我想這於你來說,並不算是壞事。保重!”語落,她隨手丟擲手中的斷竹,灑然行遠。
懸浮在空中對峙的兩人,透過內力,皆有聽到連城對陸天佑說的話。
且他們的心都為之泛起淺淺的漣漪。
——她,還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你以為你阻止得了我嗎?”邪魅的目光凝聚在岑洛身上,皇甫熠終於啟唇。
出口之語平平淡淡,但岑洛卻從中聽出其中深意。
“她與我有著婚約。”修眉微皺,岑洛回皇甫熠一句。
由於二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