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就因愛生恨,與他人聯手,謀劃出那樣的慘事,動國之根本,致大周百姓人心不安,實在是可恨至極!
“信,怎會不信?昨日定國公主遇刺,今日一早就發生這樣的事,你們不覺得事出有因麼?再者,此等手筆,怕是也只有定國公主能做出。”說話的這位大人面色凝重,稍頓片刻,壓低聲音又道:“就定國公主的人品,從不屑打誑語,這紙上所羅列的罪行,必是曦和公主所為。”
宋大人點了點頭,亦道:“我也確信無疑。李大人,你也不想想,如果曦和公主是無辜的,皇上能任由她在宮門口被人示眾嗎?”
“我信,我信這紙上的內容。”李大人將手中的紙張遞還給宋大人,隨之眼神複雜地盯曦和公主一眼,嘆道:“我就是吃驚她怎能做出這種天理不容之事,想當年京中誰人不羨慕寧遠侯夫婦的感情,誰人不敬仰寧遠侯在沙場上的戰績,卻不成想,就因為……罷了,罷了,不說了,想來皇上已知曉此事,必會給陸大公子,給寧遠侯府,乃至給我大周百姓一個交代!”
“快看,曦和公主不見了!”
“剛不是還在那趴著。”
“是啊,剛才還在,可就在我抬眼看過去時,只見一抹水藍色身影倏地自曦和公主身旁閃過,接著,人就消失不見了!”
遵皇帝之命,陸隨雲到宮門口帶曦和公主前往御書房,他到了有些許功夫,不過站在一不起眼之地,沒立刻出現而已。
他要曦和公主顏面盡失,要其親耳聽到文武百官對她的罪行是作和評論的,從而知曉她有多麼的罪大惡極!
信陽候是黑著臉進宮的,昨晚府裡發生的事,他已從賀明口中知曉些許,而賀明是奉陸隨雲之命,與信陽候說了個大概。看到陸玉挽手上的傷,聽她嘴裡道出的瘋言瘋語,他恨不得一巴掌拍醒這個女兒!
小小年紀不學好,整日裡就想著算計人,這下倒好,被連城那丫頭廢掉一隻手。
曉事的,得此教訓,不說立馬改過自新,最起碼有所收斂才對。
她呢?毫無顧忌,扯開嗓子在屋裡咒罵,亂摔東西。
比之氣惱這個沒腦子的女兒,他更為氣憤,痛恨的是曦和公主。
原來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
晴兒不是病死,雲兒幼時突患耳疾,啞疾,不是意外,是人為!
雲兒母子遭受的一切都是人為!
惡婦,堂堂公主竟是心如蛇蠍般的惡婦,害死晴兒,又下毒致雲兒失聰,失語不說,竟還與人謀劃那樣的事。
至交好友和那個被他放在心底的女子,都死在了她的算計下。
慕雪,一個溫婉如蓮般的女子,無端端的慘死,且是以那樣的方式慘死。
好狠,曦和,你真得好狠!
陸天佑騎馬隨在信陽候乘坐的馬車旁,天已大亮,光線是不怎麼好,但百米內的事物看的確是清清楚楚。
‘罪行’,大街兩側,到處都張貼著一張張寫滿字的紙張,且那些字大而清晰。
隨意掃那麼一眼,他的心立時如墜冰谷。
真的,二孃真的是母親害死的,大哥幼時突患耳疾,啞疾,也是母親所為。就 是昨日,就是昨日街上發生的事,同樣是母親指使人做的。
刺殺,母親一次次指使人刺殺那女子,她,她為何要那麼做?
抬起手,微運力,他的手中就多出數張寫滿字的紙張。
他看著,一字字看著。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他沒法相信,沒法相信身為大周公主的母親,會做出,會做出叛國之事,就因 為一個‘情’字,她就做出人神共憤,天理難容之事。
手上一鬆,一片片紙張如同落葉,自他掌心飄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