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
做了那麼多,他得到了什麼?
再有就是,他為何要如此在乎她的笑容?尤其是看到她對陸隨雲笑,他心裡就不舒服,極其不舒服,這才一忍再忍,終沒法再忍住,從信陽侯府劫她來到城外這處小河邊。
來這裡,他又要做什麼?對她做什麼?
皇甫熠這方在靜靜地梳理著亂七八糟的思緒,連城猝然響起的聲音卻將他尚沒理出頭緒的心思拉了回來,“我是醜,醜的跟鬼一樣,哦,不,我就是鬼,所以,尊貴的熠親王還請你莫要再揪著我這隻醜鬼不放!”沒有女子不愛美,即便她對自己現在的容顏不是很注重,可一而再,再而三地聽到一個男人說自己丑,還醜的跟鬼一樣,要想不生氣都難。然,再生氣,再惱怒至極,她又能怎樣?
手被對方緊攥在掌心,身子又沒力氣,想離開,想反擊,都只是痴心妄想!
嘴角一抽,皇甫熠暗道:小無賴該不會是瘋了吧?被他剛才說的話給氣瘋了?要不然,被他這麼出言損,非但沒有之前那般生氣,還恢復至冷靜自若,承認自個‘醜’的事實……
“你沒瘋吧?”語氣中帶著些微試探,皇甫熠漆黑的眸中精光流轉,勾唇問。
連城轉過頭,凝視他淡淡道:“即便哪ri你瘋了,全世界的人都瘋了,我都不會瘋。嗯,不對,今個的你就像是瘋了,要我給你看看嗎?”微微一笑,她續道:“你知道的,我的醫術可不是一般的好,興許我一出手,就能治好你的瘋病。”
她的笑冷而諷刺,看得皇甫熠心頭火直冒:“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對我笑笑,不能像對旁人那樣,柔聲對我說話,發自內心對我微笑?”壓低聲音,他對上連城含著冷笑的眸瞳,一字字道:“我自認我不輸給那陸隨雲,為何你就能對他好好說話,對他面露微笑,還對他做那麼多事?對我呢?你要麼用你這張利嘴,無時無刻地損我,要麼就是無視我的存在,說說,你給我說說我到底哪裡輸給了陸隨雲?”
“你病了,而且病得不輕。”二人四目對視,連城不解道:“這大千世界,雖說不時有怪事發生,可今個倒真奇了怪了,讓我遇到一個個病得不輕的瘋子!顧綿無憑無據指認我是殺人兇手,陸家大小姐平白無故地要我發誓不許和那什麼岑公子有瓜葛。你呢?不僅跟蹤我,還躲在暗處觀察我的一舉一動,並且偷聽我和別人說話,最為怪異的是,你此刻對我說的這一席話。”
籲出口氣,連城嘆道:“是這世界玄幻了,才出現你們這麼多瘋子,還是說我腦袋有了毛病,才將你們一個個視為瘋子……”
皇甫熠的臉色不停地變化著,就在他想出聲為自己辯解:我沒瘋,我沒病,我只是看你對別人笑心裡不舒服時,連城眸中神光忽然變得玩味,就是語氣也隨之玩味起來:“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吃醋?她也說他吃醋了?皇甫熠的心一突,到嘴邊的話驀地咽回喉中,暗道:一旦他的話出口,豈不是就驗證她之言——他吃醋了!
他思慮著,思慮著自己究竟有沒有吃陸隨雲的醋,連城輕飄飄的聲音再度飄入他耳裡,“可是我有些不明白,你為何要吃陸大哥的醋?該不會是你喜歡上我了吧?怎麼可能呢?我這麼醜,跟鬼都有得一拼,想熠親王這般禍水級別的男子,又怎會看上我這個醜鬼?”‘醜鬼’二字,連城咬音極重,“定是我亂想了,要麼就是熠親王你腦袋進水,瘋病嚴重,才會因我這個醜鬼,亂吃陸大哥的飛醋!”語落,連城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管他是不是吃醋,丫的就是精分一個,能看到被她說的話氣得不時變臉,還無從還口,不失為人生一大快事!下巴微抬,連城無辜地眨著澄澈的眸子,欣賞著皇甫熠此刻的變臉神功。
“你要做什麼?”看著正在慢慢逼近自己的身子,連城脫口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