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顧一切地宣洩著自己的痛,宣洩著自己的情感。
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知道,他真的死了,隨風而逝,真的死了!
好絕望,她好絕望,雖有對他說在另一個世界相聚,雖有告訴他,在那裡試著喜歡她,試著愛她,可是那一點都不現實。
只因真有那樣的期待,人還會懼怕死亡麼?戀人還懼愛而不能相守,陰陽相隔麼?
所以,這一刻,她絕望至極,由著哭聲在靜寂的夜裡傳開。
尖銳的痛苦凌遲著她的身體,讓她顫抖的更為厲害。
她想起了過往,想起了與鄔木禛之間的點滴,想起了他迷人的笑容,溫柔的目光,還有俊秀無比的面容,以及溫暖至極的懷抱。而這一刻,回想起的一幕幕,都似一把把利刃刮在她身上,令她痛苦不堪。
再也見不到他了,即便她去找他,也再也見不到了!
閉上眼,她將頭緊緊貼在蕭湛的胸口上,任淚水從眼角墜 落而下,在她無盡的傷痛中鏗然破碎。
“蕭大哥,我喜歡太子,哪怕他是在利用我,哪怕他要殺死我,我都無可救藥地喜歡著他……”她開始低低敘說,敘說著她和鄔木禛之間的美好。
蕭湛沒有言語,可他的手卻不自覺地抬起,輕拍著她的背脊。
聶鸞仰起頭,朦朧的淚眼望著他俊挺,沒有絲毫表情的容顏。
他低下頭,亦望向她,定定地注視著她臉上滾落的淚珠。
不去想她給他服用加有米囊子的湯藥,不去想對寧兒耍的小手段,其實,她還是個善良的女孩子。
否則,也不會露出那麼多破綻,引起他對她的身份生疑。
那幾個月,她並沒有刻意接近他,就是回到大周,住進侯府,她亦是很少接近他。
他們從沒住在一起過,除過偶爾迫不得已的肢體接觸,他和她之間再無其他的事發生。
當然,他昏迷期間那幾天除外,因為他不知道是否有和她發生過那種關係。
“蕭大哥,你說我能再見到太子嗎?寶寶已經找爹爹去了,我很快也要去找他們,真希望在另一個世界遇到他們,可是,我卻又是如此理智,知道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她神色痛苦地說著,那痛苦仿若吐著血紅信子的毒蛇,纏繞在她的身體上,越收越緊,慢慢的吞噬著她的生命。
她笑了,笑容是那麼的痛苦,可她仍堅持笑著,笑的滿臉是淚。
“其實有些話我沒有騙你。”她一字一句,語聲低啞道,“那對老夫妻是收留我的義父母,他們雖身居山野,但義父卻有著一手不錯的醫術。”
“他救你回來,沒用多長時間,就解了你身上的毒,而後你一直昏迷著,是我和義母幫助他給你包紮傷口的。事情就是這麼巧,哦,也不對,應該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子一手安排的,要不然,我也不會突然被送到山裡,而你也不會中那種藥,又被我鄔蒙的騎兵扮作馬賊圍殺,進而被我義父搭救。”
“太子真的很聰明,他設的局環環相扣,為的就是針對你。而你,也栽倒了這個局中。可惜的是,太子沒料到天縱奇才的他,算計來,謀劃去,卻遠不是貴國熠親王和熠王妃的對手,要不然,也不會落到屍骨無存的下場。”
鬆開蕭湛,她後退兩步,笑容苦澀道,“為什麼我愛上的人不是你?蕭大哥,你是個好人,雖然話不多,也很無趣,可你卻實實在在是個好人。心裡懷疑我接近你的目的,但自始至終,都待我極好,和你相處這幾個月,是我有生以來感到最放鬆,過得最舒心的日子。”
“若是沒有遇到太子,若是沒有任務在身,我真想就這樣默默地待在你身邊,在你的羽翼下,幸福度過每一天。”
蕭湛仍然沉默著,一句話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