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的都在理,我的心卻還是惴惴不安,總感覺他們要在一起,不是件簡單的事。”自從二妹歸京,皇甫熠圍著她做出的每件事,宮中那位應該全都瞭如指掌。但,就其冊封二妹為公主這件事來說,他多半不贊成皇甫熠與二妹交往,更別說迎娶二妹進熠親王府了。
罷了,既然二妹認定,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二妹的想法才最為重要。
真若哪天她在感情上受了傷,作為兄長,他會好生加以安慰,助她重拾快樂!
步入花園高處的一座亭子裡,皇甫熠長身玉立,凝望遠方天際即將湮沒的霞光,道:“謝謝你接受我!”說著,他收回目光,凝向連城,微笑道:“我不會讓你失望!”連城勾唇,戳著他結實緊緻的胸膛,剪水瞳眸半眯,道:“大話別說得太早哦!”
皇甫熠被她現在的神態逗得撲哧笑出聲:“怎麼?你是怕我萬一兌現不了今日之言,便用你那把明晃晃的手術刀再招呼我一回?”他邊說,瀲灩眸瞳邊往自己某個部位瞄了瞄,“放心好了,那玩意可關乎著你一生的幸福,還關乎著咱倆的下一代,我可不會給你機會……”
“不害臊,什麼話都往出說。”白皇甫熠一眼,連城嗔道。
“你我之間說話,有什麼害臊不害臊的。”俊臉上笑容綻放,皇甫熠慢慢挪動身形,向連城靠近。
見他如此,連城長睫顫了顫,朝後退出兩步,不料,皇甫熠長臂一伸,頃刻間便攬她入懷:“別說話,讓我抱會你,就這麼靜靜地抱會!”唇角輕啟,悅耳卻不失磁性的嗓音,飄入連城耳裡。
又痛了,心口隱約間又刺痛了,緊了緊臂彎,皇甫熠將下顎輕搭在連城肩頭,壓下心口處傳來的絲絲痛感。
難道他患有隱疾?可是她醫術非凡,若他真身患隱疾,她昨日幫他診脈,應該能察覺出些什麼。然,她說好著呢,說他身體無礙,再者,他有食用冰靈果,即便有隱疾,也該在那異果的效用下祛除。
“你怎麼了?”連城倚在皇甫熠懷中,忽然感覺到對方的身子有那麼一剎那間輕顫,不由輕聲問。
皇甫熠聞著她秀髮上的淡雅清香,輕搖搖頭:“沒事,我沒事!”靜謐的花園中,二人就這樣相擁在一起,誰都沒再言語。
直至夜幕落下,月華初升,他才鬆開懷中的人兒:“我該回府了!”連城輕嗯一聲,原以為他會就此離去,誰知,眼前之人眸中情意流轉,又道:“做事切勿過急,慢慢來,莫要累著自個!”連城莞爾一笑,道:“我知道。”
“我走了!”薄唇輕啟,皇甫熠說著,在連城額頭輕印下一吻,隨之,轉身,袍擺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人已融入漫漫月色之中。
忠勇伯府。
“杜院首,我兒,我兒那裡……”朝兒子襠部看了眼,梅道安隱去目中痛色,問剛為其子診過脈的杜院首。
長嘆口氣,杜院首搖了搖頭:“老夫已經盡力。”
“我兒還年輕啊,他尚未娶妻生子,怎能就這樣毀了一輩子,杜院首,你是咱們大周的國醫聖手,你一定有法子醫治我兒,求你救救他吧,我求你了!”語聲輕顫,梅道安面朝杜院首,深深地揖手一禮。
在丫頭端上前的水盆中淨過手,杜院首再次長嘆口氣,道:“忠勇伯,令郎的命根傷得實在太重,老夫真得是無法醫治啊!”聞知梅世祖因何出事,杜院首鬧出第一反應就是“該”,當街調 戲女子,且調 戲到皇上親封的公主頭上,就是當場被公主踹死,那也是他自找的,可是宮裡卻傳旨,要他帶著太醫院的數名太醫,務必到忠勇伯府來這一趟,皇命難違,他只得遵從。
“那……那我兒可有性命之憂?”
沒於袖中的雙拳緊握在一起,梅道安回頭朝兒子昏睡的臉上深望一眼,望向杜院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