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過有些冷,這人好像也不怎麼討厭,連城心中暗道。
岑洛看似平靜地邁著腳步,實則,他心中是起伏不定的。
想要啟唇與連城言語幾句,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們之間是沒解除婚約,但三年前,他們彼此都沒見過對方一面。
再有就是,自從與身後的女子有了婚約,他一直都是排斥的,根本不關心這個與他有著婚約的女子,無論是樣貌,亦或是才情,他一點都不關心。即便三年前的事發生,在他心裡也未生出波瀾。
絲毫波瀾都沒有生出——她的死,寧遠侯府*遭變。
岑洛想不明白,自打第一次在街上見到連城,他就一直想不明白,為何心裡會有了這麼個身影——瘦弱,單薄,卻堅強無比。
她,與世間女子截然不同;她,身上有著太多令人灼眼的東西……
以至於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可這吸引是什麼?是他對她生出男女間有的那種情愫,還是她的與眾不同,讓他為之感到好奇?亦或是先前他給自己的理由,因熠親王糾纏她之故?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朝前走著,忽然,連城清越的聲音傳入岑洛耳裡:“我就送你到府門口了,再見!”岑洛倏然頓住,緩緩轉過身,抿了抿唇,好聽卻不帶絲毫情緒的低沉嗓音揚起:“你就再沒什麼話對我說麼?”
“啊?”連城眸中湧上不解,他是什麼意思?她和他不熟好不好,就算他們之前有過婚約,可他已經自行放棄,另覓得良緣,如此一來,他們就是沒任何關係的陌生人,而今個沒得法子拜託他的事,她在正堂已然謝過,不解,她實在不解,眼前之人為何會對她有此一問?
清冷的眸光對上她一雙澄澈無辜的水眸,岑洛只覺一股無力感升至心頭。
迴歸的她,或許真沒打算和他牽扯上關係,否則,不會聽不懂他說的話。可是怎麼辦呢?她已引起他的主意,那麼他就不會輕易放手!
他的眸雖然很冷,但卻迸射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是什麼感覺呢?
連城長睫顫了顫,道:“路上好走。”那感覺是什麼,關她何事,不想也罷!
語落後,她唇角漾出抹輕淺的笑。
“我走了!”悅耳低沉,沒有絲毫情緒的好聽聲音又揚起,岑洛收回目光,轉身步下大門前的臺階,頎長挺拔的身形漸漸沒入月色之中。
開口那一刻,他想說我會給你個說法,想說很快我府上會到貴府下聘,可他猶豫了,他在擔心,擔心自己這話一出,會立時被連城出言堵回去。
等等吧,再等等吧,待一切成定局,她就算再不願,也沒得法子。
月清涼如水,信陽侯府。
羲和公主怒火中燒,不知摔了多少個茶盞。
事情沒成功,不僅沒成功,還害得她折去不少人手,就是……就是沈寬,也近乎成了廢人!
“公主,事已至此,您再生氣也於事無補,倒不如咱們靜下心來從長計議。”容嬤嬤自然知道羲和公主為何生氣,但正如她所言,事情已然失敗,再生氣又有何用?屋裡就她們主僕二人,因此,容嬤嬤說話也就不遮著掩著了,只聽她又道:“咱們誰也沒想到那顧連城的武功竟那麼厲害,以至於連沈護院都差點喪命在她手上。”
木香在距離房門口稍遠處候著,防止有不長眼的奴才偷聽羲和公主和容嬤嬤說話,於主子的事,她一點都不好奇,也不敢好奇,只因她清楚容嬤嬤的手段。
夜色寂寂,可那茶盞摔在地上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入她耳裡,這令她禁不住連打冷顫。
主子發火,遭殃的無外乎是他們這些奴才,屏住心神,木香似木樁子一般侍立在院裡,生怕自己一個不慎發出什麼響動,被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