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著臉過了片刻,才抬眼去尋莫婉傾的視線,不成想,莫婉傾柔和略帶絲淺笑的水眸,正好與他的目光對上,皇甫燁修一怔,只見那望向他的水眸,微微笑了笑,接著朝他輕點點頭,便錯開了他的目光。
頃刻間,他的心“砰砰砰……”地連跳數下,跟著,一股子從沒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
那感覺是什麼,他此刻說不清,只知心跳得好快,這是後院中的女人從未帶給過他的感覺。
莫婉傾剛才那一眼是有意,也是無意,她只是禮貌性朝目光投在她身上的男賓們點點頭,就像是與那些夫人小姐們點頭打招呼一樣,只不過在目光徐徐劃至皇甫燁修身上時,她略作停頓了那麼一會,並對其流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也就是這麼一個輕淺,不帶有絲毫意味的微笑,宛若在皇甫燁修的心湖中投入一顆石子,蕩起了層層漣漪。
對她要施展的計劃,起了推動作用。
陸隨雲回到雲幽居,負手立於一棵花樹下,久未挪動身形。
“公子,你是在生奴才的氣嗎?”賀明立於他身後,手上的托盤放在花樹下的石桌上,神態恭謹道。
“既知曉她是哪個,為何還要以那種態度待她?”
“奴才擔心顧二小姐看出公子身上的破綻,才有意對她態度惡劣了些!”
“下不為例!”
“是。”
“賀武還未傳訊息回來嗎?”
“沒有。”
“宋嬤嬤就算要回老家安度萬年,大可以對我說一聲,怎就不聲不響地離開侯府,讓她的兒子來府裡與我傳話?”宋嬤嬤是陸隨雲生母的奶嬤嬤,因為待秦晴這位小姐極好,秦母便在秦晴出嫁時,將宋嬤嬤一家的賣身契都給了女兒,好給女兒身邊多個得力的幫手。
秦晴性情溫婉,念及宋嬤嬤對自己的好,在新婚第二日,便當著宋嬤嬤的面,燒了他們一家的賣身契,並給宋嬤嬤兒子一筆銀兩,讓他們一家人回京外百里地的老家過生活,好讓宋嬤嬤頤養天年。宋嬤嬤感恩秦晴此舉,說什麼也不與兒子走,發誓要伺候秦晴到老死那一天。
對此,秦晴感動不已,再三加以規勸,宋嬤嬤還是不與兒子走,無奈之下,秦晴只好將其留在身邊伺候,但從未讓這位老人做過什麼重活,累活。
陸隨雲見宋嬤嬤待母親極為忠心,加之他打出孃胎,也是宋嬤嬤看著一天天長大,不由對其生出幾分敬重,打心底沒將宋嬤嬤當奴才對待。
隨後,羲和公主進門,沒幾年秦晴去世,陸隨雲跟著失聲,失聰,令他登時心情處於低谷,院中下人一下子趕出去不少,只留下賀文,賀武兩個自小陪他的小書童,還有宋嬤嬤,及秦晴身邊留下的另外兩個老媽子在雲幽居伺候。
多年過去,雲幽居近乎與外面隔絕。
院中為數不多的幾個下人,每日除過伺候陸隨雲的起居,外加打掃院落,再無其他事做。
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宋嬤嬤卻突然不辭而別,這令陸隨雲很不解。直至三日前其子來侯府稍話,說宋嬤嬤已回京外的老家,讓陸隨雲不必為她擔心。聞宋嬤嬤兒子之言,陸隨雲不解的同時,心生疑惑,就有了此刻與賀明之間的交流。
“公子,等賀武回來就什麼都知道了!”
“按理說,這都已過去三日,賀武在路上再耽擱,也該從京外宋嬤嬤的老家打個來回回來了。”
“公子是擔心賀武在路上出了什麼事?”
“我說不上來擔心什麼。府門口的家丁確定有看到宋嬤嬤數日前出府?”
“確定。那老國頭是侯爺身邊的人,他不會與我打誑語。”
“那就再等等吧,看賀武今日傍晚前能不能回來。”
花樹下只有賀明一人的聲音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