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們似是能聽懂她的話,竟然身子驀地凌空而起,朝著她歡快地擺動著尾巴,“嗯,我知道了,你們很喜歡我,可是你們不能離開水的,去吧,回到水裡……”她這話一出,那幾條懸空擺動尾巴的魚兒,忽地就躍入水中,而後與同伴們圍在船兒周圍,舒展著自己最美麗的舞姿。
洛逸軒心生奇怪,奇怪魚兒們這麼聽連城的話,就是連城自個,也覺得不可思議。
慢慢闔上雙眸,她凝神靜氣,忽地,整個人宛若進入忘我之境。
她……她竟然聽到了青草拔節,花兒開放的聲音,以及遙遠之地,雪花落地的聲音……
是那粒藥丸的功效嗎?
鳥兒在說什麼,山裡的動物們在說什麼,水中的魚兒在說什麼,蝶兒等等世間萬物發出的聲音,她都能聽到,也都能聽懂。
身子好輕,輕如無物,好似她想去哪裡,不費吹灰之力,很快就能到達。
漆黑一片,周遭漆黑一片,可她的雙眼卻透過黑暗,能看清周遭一切事物。
這……這……
驀地睜開眼,連城眸底劃過一抹愕然。
暗忖:“我試試,我靠著意念試試,看看萬物是否與我意念想通。”
魚兒魚兒,你們若是聽懂我說的話,那就在水中給我拼出“靈月”兩字。
登時,水中發出陣陣聲響。
望著魚兒們在書面上拼成的“靈月”兩字,連城笑了,笑容如清風明月,尤為舒適明亮。
散了吧!
斂起意念的瞬間,她察覺到兩道灼灼的視線,正聚在她身上。
洛逸軒和林叔真得驚愕不已
之前魚兒躍出水面,在船兒上有規律的蹦噠,接著又凌空擺尾,這已經讓他們吃驚不小,但卻沒多想,覺得這或許就是偶然間出現的異象。
不料,剛剛水面上,魚兒們有序拼成的“靈月”二字,以及眼前坐在船上,之前似是一個不慎,就能乘風歸去的少女,告訴他們,他們看到的,或許不僅僅是偶爾出現的異象,而是與這眸光澄澈,氣韻卓然的少女有關。
肯定有關。
但他們只是看著她,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洛公子,我身上有什麼髒東西嗎?”連城知道洛逸軒與林叔看著她,心裡在想什麼,但她不想就剛才的奇幻之象說什麼。
一個人太過與眾不同,必會招來不少麻煩。
她不想說,不想對魚兒們拼出的“靈月”二字,對他做出解釋。
心中微感不適,但轉瞬,他便釋然。
是啊,他不釋然又能怎樣?
他們才認識不久,她憑什麼要對他解釋那異象?
而他,又以何什麼與立場問詢她?
慢慢的,他轉身望向遠處。
暗忖:“我這是怎麼了?不是已經釋然了麼?心裡怎還泛起不適感?難道……難道我和海宴一樣,也……也對她生出異樣之情?不,不會的……”
“公子你沒事吧?”似是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變化,林叔語帶關心,輕聲問。
洛逸軒默然片刻,搖頭:“我無礙!”他的聲音淡淡的,宛若暖風拂過。
連城咬唇,垂眸看著水面,心感歉然。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真不想在這異國他鄉,找惹麻煩上身。
酈京,正街上一名叫“盛運”的酒樓裡,皇甫熠站在二樓一雅間窗前,看著街上過往的行人和車馬,俊臉上無絲毫表情。
“爺,王妃好像還沒到這靈月。”離涵在他身後站著,低聲道。
皇甫熠聞言,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染上一抹痛色:“她應該早就到了,繼續找,目標鎖在大將軍府。”
“大將軍府?”任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