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赫然竟是一柄長僅數寸的金劍!
靈蛇毛臬面色大變,脫口驚呼道:“金劍俠!”
他一步掠到窗前,只見窗外滿堤柳枝,隨風飄舞,日色已漸西沉,哪裡還有金劍俠的身影!
他呆呆地木立半晌,轉身長嘆道:“想不到金劍俠這廝竟在我的船上?”
毛文琪垂首道:“爹爹,你老人家……你老人家……”
她雖有滿腔的話要勸她爹爹,卻又被滿腔的幽怨一齊凍得死死的,竟連一句也說不出來。
靈蛇毛臬胸膛一挺,緩步走到船頭。
他似乎還想對湖上群豪說一些話,但轉目望處,滿湖的群豪,雖還未走得乾乾淨淨,但剩下的人也已寥寥可數。
剎那間,他只覺一陣失敗的悲哀與蕭素,驀地湧上了心頭,堵塞在喉問,使得這叱吒一時,口才敏捷的武林梟雄,竟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面對著那一些寥落的人頭,落寞的目光,呆呆地出起神來!
湖水盪漾,春風似也變成了秋風般蕭索。
英雄的基業,成功得必定十分艱苦緩慢,但失敗時卻有如火融冰消,頃刻間便化作了流水!
這雖是千古不變的道理,怎奈當事人卻永遠都想它不開,成功後再失敗的滋味,比永不成功還要令人悲哀。
他卓立船頭,突覺滿身寒意,口中強笑道:“毛臬一生闖蕩江湖,成敗且不論它,終算能交著各位這幾位朋友,毛臬已是十分”語聲未了,突聽一陣急劇的馬蹄奔騰聲,自遠處響起,十數匹長程健馬,急馳而來。
當先一一匹健馬,馬鞍上端坐著一個黃面少年,猿背鶯腰,腰肢筆挺,一路揚臂大呼道:“若非毛臬之友,快離湖船,以免自誤!”
呼聲嘹亮,直上霄漢!
僅存在湖上的人物,一聽這陣呼聲,便再也不聽毛臬的說話,紛紛自船尾上岸,各自散了!
靈蛇毛臬又悲又怒,目光一瞥那黃面少年,變色道:“金超雄,你也來了!”
這黃面少年正是“太行雙義中”的大哥金超雄,此刻一揚絲鞭,在馬上朗聲狂笑著道:“不錯,我來了,你的死期也來了!”
他絲鞭斜斜向後一指,狂笑道:“你且看看那邊你的老巢已被少爺我放火燒了,你早已眾叛親離,此刻更無家可歸,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話聲中絲鞭一落,十數匹健馬轉頭奔去,揚起了一股淡淡的煙塵,瞬眼間便被春風吹散,正有如毛臬的事業一般!靈蛇毛臬驚怒之下,轉目望去,只見自己家宅那邊,已有一股煙火,沖霄而起!毛文琪生怕她爹爹怒極生變,一把拉住了她爹爹的手腕,幽幽長嘆一聲,垂首說道:“爹爹你老人家本已到了洗手歸隱的時候,乘著這機會找個地方隱居住下,讓女兒陪著你淡泊地
第三十章
狂笑聲中,只聽毛臬緩緩道:“孩子,你不要怕,這些人擊不倒你爹爹的……”
他笑聲一頓,目光變得更是陰鷙深沉,介面道:“你爹爹未至此間之前,早已留下了後著,區區一兩個打擊,在你爹爹身上,又算得了什麼?”
毛文琪又自一呆,對她爹爹,她心裡不知是痛惜抑或是欽佩,經過這樣的打擊,她爹爹猶能屹立不倒,做女兒的自不禁會生出欽佩之心,但一想到那也是永遠打不倒的敵人仇恕,她不禁更是心碎。
毛臬目光正在探索著她愛女的心事,他知道他女兒心裡必定隱藏著一些秘密,秘密地瞞著自己!
心念數轉之間,他突地脫口道:“我知道了!”
毛文琪心頭一顫,道:“你老人家知道了什麼?”
毛臬緩緩道:“繆文便是仇獨之子,仇獨之子便是繆文!”
這武林梟雄,心智果然超人一等,毛文琪但覺身子一震,悄悄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