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玉手一揮,那柄吸附在“琥珀神劍”上的長劍,突地衝天飛起,遠遠落在堤岸上。
這種罕見罕聞的功力,頓使群雄起了一陣騷動,“河朔雙劍”更是臉色忽青忽自,難看已極,只因他兩人早已試過這柄劍的威刀!
“靈蛇”毛臬身形方穩,掌中長鞭,突地反捲而出,鞭梢有如蛇尾一般捲住了汪一鳴的脖子:手腕一震,厲叱道:“去!”
汪一鳴半聲慘呼尚未出口,立時氣絕,他頎長的身軀,也隨著靈蛇長鞭這一震之勢,噗地落人湖中!
群豪鬨然大譁,剩下的幾個船孃,再也呆不住了,連滾帶爬地逃了開去,連她們全部的身家——畫舫都顧不得要了,她們方才還在羨慕這些江湖武士的豪氣英風,此刻卻發誓以後再也不敢領教!
毛文琪雙目微皺,一聲爹爹還未出口,靈蛇毛臬長鞭再次展動,直取汪一鵬咽喉!
汪氏昆仲一見“琥珀神劍”,便已膽寒,是以方才汪一鳴才會被一擊而中,此刻汪一鵬更是膽戰心寒,單臂一揚,長劍脫手飛出,直刺毛臬胸膛,人卻藉勢撲飛三尺,落水而逃!
靈蛇毛臬盛怒之下,已不再顧及武林群豪對他的看法,霍然轉身,直視左手神劍丁衣!
他森寒的目光,有如利剪一般,剪破了丁衣的鐵膽。
左手神劍丁衣緩緩後退著腳步,緩緩退到了百步飛花林琦箏身後,只聽毛臬冷冷道:“你兩人還有什麼話說?”
林琦箏哎喲一聲,強笑道:“毛大哥,方才可沒有我的事,您怎麼把帳算到我頭上,若不是文琪世妹趕來,我也會幫毛大哥出手的!”
“靈蛇”毛臬冷笑一聲,默然移動著腳步,一步一步地向他兩人走了過去,目中滿含著一片殺機!
林琦箏玉容慘變,突然反手一把,扣住了左手神劍丁衣的手腕,口中嬌叱一聲,道:“毛大哥,我將他交給你,我要走了!”
話聲中她竟將丁衣筆直擲向毛臬,自己纖腰微擰,身子倒竄而出,掠上了一株柳樹。柳枝一彈,她窈窕的身子隨之飛起,接著幾個起落,逃得無影無蹤!
左手神劍丁衣再也想不到她竟如此狠辣,手腕被制,全身痠軟,身不由主地向毛臬撲了過去!
毛臬目中殺機閃動,右掌直擊而出!“砰”地一聲擊在丁衣那寬闊的胸膛上,他全力擊出一掌,力道何止千鉤!
只見丁衣狂吼一聲,噴出滿口鮮血,身子仰天飛起,跌落到那始終端坐寺動的潘僉、程駒的面前!
潘僉、程駒神色不變,淡淡地對望一眼,兩人嘴唇微動,毫無聲音發出,原來正是以“傳音入密”之功對話。
潘僉道,“你看到恕兒了麼?”
程駒道:“早就看到了,他正在躲躲藏藏地站在那邊堤岸上,卻躲不開我的目光,只是他既不願現身,我們也最好不要多事出手。”
潘僉道:“我們既然看到了他,還在這裡做什麼?走吧!”
原來他兩人隨仇恕之後到了江南,一時之間,卻又找不著仇恕,兩人商議之下,便又重施故計,先找毛臬,還裝模作樣,要為毛臬助拳,為的只不過是要尋仇恕。此刻兩人發現了仇恕,便再也不願停留,袍袖一展齊地展動身形,穿窗而出。
堤岸上的仇恕一見他兩人遠遠掠來,身形一閃,有如輕煙般溜走,竟似不願和他兩人見面一樣!
靈蛇毛臬變色道:“兩位哪裡去?”
他一心想仰仗這兩人對付仇獨的後人,此刻見他兩人竟不告而別,心中又驚又怒,方待追出。
毛文琪卻已橫身擋在他面前,道:“爹爹,不要追了,追也追不到的,這船上還有個更可恨的人,你老人家難道還不知道麼?”
靈蛇毛臬眾叛親離,常態已失,怒喝道:“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