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眼界吧?”
“三姐,事關重大,他人我無法相信,只有依賴三姐了。”張瑄輕輕道,當著裴徽的面把楊三姐擁在懷裡,柔聲道,“我想利用這筆錢做很多事情……三姐,你能幫幫我嗎?”
楊三姐溫柔地靠在張瑄的xiōng膛上,心裡卻是嚇了一跳:這小冤家究竟要做什麼?他…………好大的野心啊!
罷了,奴家這一生就遇到這麼一箇中意的男人,這一輩子就為了他活著了。管他做什麼,奴家豁出這條命去也要幫了他。只要他高興就好——
楊三姐探出雙手去將張瑄的腰身環繞抱緊,輕輕道,“奴家明白了。奴家過幾日就上書給太子,請求回蜀中故里養老了……從今往後,奴家就隱姓埋名做一個大唐獨一無二的女財主一—”
“天下最有錢的女財主。”張瑄輕輕一笑。
他又抱了抱楊三姐,這才鬆開她,走到裴徽跟前,柔聲道,“裴徽,你心xìng柔弱,其實不適合仕途朝堂。以我之見,你還是幫著三姐做些事情,也好幫我照顧三姐。”
“我會在軍中為你掛一個功名,三年,頂多三年之後,我會幫你營運一方官職爵位,好讓你承襲楊家門戶。你看這樣可好?”
裴徽輕嘆一聲,躬身施禮道,“先生,裴徽對做官之事不甚樂衷……裴徽願意為先生做事,但求先生對我娘好一些。”
楊三姐聽了兒子的話,臉sè微微一紅。
張瑄輕輕拍了拍裴徽的肩膀,“我是什麼人,裴徽你也清楚。我可以對天發誓,此生對三姐不離不棄、竭盡所能呵護她一生一世,如違此誓,必死無葬身之地!”
張瑄的聲音不大,但很有力。
他雖然不是君子聖人,對敵人也很冷酷無情,但對於自己的女人,那卻一定會竭盡全力呵護周全的,絕不會讓她們受半點委屈。
“莫要發這種毒誓……”楊三姐感動地眼圈一紅,再次撲入他的懷中哽咽起來。
裴徽眸子中閃著一絲淚光,他朝擁抱在一起的張瑄和楊三姐兒躬身一禮,然後輕輕退了出去。
黃昏時分。
張瑄一身吉服騎在高頭大馬上率一眾浩浩dàngdàng的迎親隊伍,穿過大半個長安城街道坊市,吹吹打打,來到了同樣披紅掛綵的崔府門前。隊伍後面,遠遠跟著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和孩童。
按照規矩和風俗,張瑄這個新郎官帶著一干下人圍著崔穎所在的閣樓繞了幾圈,在崔府眾親眷和賓客的簇擁下,一邊讀著程式化的催妝詩,一邊接受崔家眾親友的鬨笑“調戲”。
而張力則率十餘個穿戴一新的下人在崔穎的閣樓下放聲高喊:“新fù子,催出來!”
這催妝風俗起於北朝,盛行於唐朝,是迎親隊伍至新娘家,新郎高聲朗讀催妝詩,催促新娘儘快打扮停當,出來乘車去新郎家完婚。
閣樓下鬨笑著嬉鬧著歡呼著,爆竹聲聲脆響。
只是閣樓上還是一片沉靜。
張瑄有些著急地
仰首張望著,這時卻見閣樓的門扇窗戶開啟,一個俏麗的shì女探出頭來大聲笑道,“要吉錢,吉錢不夠,小姐不下樓!”
張瑄一怔,他根本就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只能任由擺佈。他回頭看了看張力,只見張力和另外一個下人抬著一個用紅sè綢緞鋪底纏繞的草筐,筐內滿滿地全是明晃晃的用紅繩串好的銅錢。
張力抓起一把銅錢,在手裡顛了顛,嘿嘿笑道,“吉錢有,吉錢到,小丫鬟拿錢,大小姐上花轎!”
“吉錢有,吉錢到,小丫鬟拿錢,大小姐上花轎!”
張府一干下人賣力地呼喊唱和著,張瑄微微苦笑,仰首凝望,見崔穎鳳冠霞帔一身喜服,在兩個shì女的攙扶下,緩緩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