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書硯、許綰輕、薄奶奶……這三個人圍在一起的畫面,將傅深酒的眼睛刺得生疼。
因為至親的反對,她傅深酒和薄書硯恐怕沒什麼幸福可言……
而一旁站著的好些工人,一會兒看看薄奶奶,一會兒又對坐在車裡的傅深酒指指點點。
他們的目光,與記憶中的某些目光重疊,讓深酒的呼吸都凝滯了。
小時候那種害怕、甚至是恐懼的感覺,突然就將她的理智席捲……
捏在方向盤上的十指越收越緊、越收越緊,深酒強吸了一口氣後,啟動車子,掉頭離開。
薄書硯在聽到引擎聲響的那一刻就準備追上去,但薄奶奶枯枝一樣的手將他攥得死緊。
許綰輕也來拉他,“書硯,你為了傅深酒,要把奶奶逼死你才甘心嗎?”
“滾!”
幾乎是在許綰輕剛觸上薄書硯的手的那一刻,薄書硯就暴吼了一聲,並將她的手給揮開了。
那股來自於極端憤怒的男人的力道,將柔弱的許綰輕揮得倒退了數步,最後重心不穩直接後摔在地。
許綰輕的身子砸在水泥地板上,有一種全身的骨頭被摔散架的錯覺。
她咬著牙撐起身體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肘不知被什麼東西掛傷,紅血蜿蜒。
薄奶奶一見血,噌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奔向許綰輕。
她捉住許綰輕的手,心疼地眼淚直流,“硯硯,你看看你這是幹什麼,啊?你怎麼能這麼對輕輕?”
“奶奶,我沒事。”許綰輕咬著唇瓣兒,痛苦萬分地模樣,“書硯他只是太在乎傅小姐了。”
薄書硯將一雙赤紅眼眸轉向許綰輕,面部表情如親征索命的濃夜閻羅。
他一步一步地逼向薄奶奶和許綰輕,渾身散發的幽寒將薄奶奶本就忐忑的一顆心凍得險些驟停。
薄書硯傾身,直接單手將薄奶奶從許綰輕身邊拉了起來。
一直將自己的面子擺在第一位的薄奶奶此時終於有些驚慌,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硯硯……”
薄書硯鬆開薄奶奶的手,然後從西褲口袋裡摸出自己那隻用慣了的鋼灰色打火機。
就在一旁的人都以為薄書硯要點菸的時候,薄書硯彈開打火機,用打火輪對準自己的手臂,按下,狠狠一拉。
皮肉像拉鍊被拉開的時候,猩紅的血流成血線滴落。
“硯硯,你這是幹什麼?!”薄奶奶尖利地叫出聲,一臉驚恐地看著薄書硯。
在手臂上那條口子大約有十厘米長的時候,薄書硯面無表情地停下了動作。
“硯硯,你這是不讓奶奶活命了啊,你……”
薄書硯抬眸,語調平緩地掐斷薄奶奶的話,“奶奶,這是我還給許綰輕的血,您看夠不夠?”
薄奶奶張著嘴,像是聽懂了薄書硯的話又像是沒聽懂,只是呆呆地看著薄書硯。
“如果您要是覺得不夠,我再加點。”說著,薄書硯捏著打火機就又要去劃自己的手臂。
薄奶奶手忙腳亂地去阻止他,“硯硯,硯硯!我不許你這樣!”
薄書硯彎唇朝薄奶奶笑了一下,“因為您是我奶奶,所以以後您和許綰輕小姐每傷害小酒一次,我就只能用傷害我自己的方式才能償還得了了。”
沒等薄奶奶給出反應,薄書硯繼續道,“另外,這棟別墅也已經送給許小姐了,您要是想繼續和許小姐住在這裡,我不會反對。不過,我這個人一向不太愛到許小姐這樣的人的家走動,所以以後可能不會再來這個地方。”
“硯硯,你……”薄書硯的這話,讓薄奶奶的三魂六魄都震盪。
薄書硯加深笑意,顯得親切又孝順,“但是我已經在南山替奶奶您重新置辦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