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判斷,呂琪離開舊鄉有十年時間,王橋還曾經和邱老虎女兒談婚論嫁,所以呂琪應該已經結了婚,他就要用這個事實來刺激王橋。雖然說刺激王橋沒有任何意義,還有可能給自己惹來麻煩,但是看到呂琪和王橋在一起這個事,頓時就讓牛清德升起了慾望之火和嫉妒之火,雙火燃燒起來,讓他的牛脾氣發作,變得不顧後果。
塗三旺一點都不想惹事,見到王橋坐在裡面,拱手致意道:“王常委好,等會過來給你敬杯酒。”他說完,就拉了拉牛清德,道:“牛總,王常委在吃飯,我們不要打擾了。”
牛明皓這些年經常跟在么爸,見慣了又黑又粗的么爸在女人群裡如魚得水的瀟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么爸在女人面前顯現出失態,就饒有興致在一旁觀戰。
牛清德梗著脖子故意破壞王橋與呂琪見面的氣氛道:“呂老師,我們也是同事一場,你難得回昌東,乾脆今天大家就在一起吃飯。”
王橋如今極有自信,有了自信便產生強大定力。他沒有理睬牛清德,由著失憶的呂琪與牛清德應答。今天的模式與以前舊鄉模式極為接近,都是他和呂琪雙打牛清德的模式。明天呂琪要和眾多舊鄉老師見面,今天算是一場預演。
呂琪用平和、冷淡的目光瞅著牛清德,道:“道德素質低下者就算有了錢,本質沒有變。請你立刻離開這個房間,我沒有興趣和你一起吃飯,免得汙了我的眼睛,髒了我的耳朵。”
經過十年時間,呂琪還是以前的呂琪,幾句話就讓牛清德憤怒起來,令其臉皮突突直跳。他在即將發作之前,突然露出一絲玩味的惡意笑意,道:“呂老師,你應該有三十了吧,也不要裝清純,當初還不是。”
話音未落,呂琪閃電般端起桌上的一盤涼拌黃瓜,劈頭蓋臉地扣在了牛清德臉上。這些年,她幾乎天天跑步,身體比起在舊鄉時代要敏捷強健得多,這一下突然含怒出手,令變得比以前更加肥胖的牛清德猝不及防,被蓋了一臉黃瓜。
王橋沒有料到呂琪會出手,他原本站了起來,見此情景又坐下。
呂琪打了牛清德一盤子後,為了不吃虧,退到王橋身後,罵道:“臭流氓,不要臉。”
如果沒有那本日記,呂琪已經將牛清德徹底遺忘了。仔細看過日記以後,她知道這人曾經猥褻過自己,還逼得王橋曾經陷入困境。仇人見面原本就分外眼紅,更何況牛清德現在還出言不遜,挑撥兼挑釁。所以她毫不猶豫就主動出手。之所以她敢於出手,另一個原因是王橋坐在旁邊穩如泰山,自己絕對不會吃虧。
牛清德用手把臉上的黃瓜抹掉,就要上前發作。結果被牛明皓死死抱住,道:“么爸,不要在這裡鬧,王橋不是一般人,鬧起來沒有好處,又要被我爸罵。”
塗三旺也拉著牛清德朝外面拽,道:“牛總,息怒息怒,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談,我們換一個包間。”
在諸人勸說下,牛清德終於被拉了出去。塗三旺一臉苦笑地走了回來,道:“王常委,實在對不起了。牛清德脾氣太臭,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往心裡去。”
王橋道:“塗總,這事和你沒有關係。”
塗三旺道:“我和牛清德在一起,遇到這事,是黃泥巴落到褲襠裡,是不是屎都說不清楚了。抱歉抱歉!”在梁強案以前,塗三旺是********家裡的座上賓,為人處理還是很高調的。梁強案後,塗家牽出來一批黨政幹部,他們家在靜州的生意變得困難起來,大家見到塗三旺都退避三舍,公事公辦。也正因為如此,塗三旺才準備金盆洗手,退出靜州的江湖。人也就變得低調起來,逢官便是三分笑,生怕生意撤離之前出現意外。
王橋對塗家現狀瞭如指掌,也不想和其有深入接觸,道:“這是牛清德的事情,和塗總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