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媯語逸出一記冷笑,〃好快的動作啊!〃她想到平執原的暴亡。瀛州守將斷不容失,平執原一死,瀛州再無良將,而如今匈奴侵襲又是如此緊迫,她只得再由朝中派 遣一名干將前去禦敵。而這個人只能是孫須。但天都一旦少了孫須,就等於是少了抵制那三千兵馬的大將。真是斷不容少算一天哪!若是今夜王熙並未前來,明日她 定是要派孫須出發,一旦孫須走了,那天都與自己都是聞家的掌中物了!
〃王熙,你起來。〃媯語腦中飛轉,沉吟半晌,心中已有定論,〃你對朝廷忠貞不二,大義滅親,其心可嘉!朕不會治你的罪的,你起來吧!〃
〃臣,謝皇上隆恩。〃
媯語朝他看了幾眼,〃王熙,望你能持心以恆,家事國事孰輕孰重,你當明白。〃
〃臣。。。。。。明白。〃王熙垂著頭,語聲有些哽咽。
〃你且回去,聞氏謀逆一事,畢竟與朕是血親,能不發端朕便既往不咎,如若一意孤行,那朕也斷容不得亂臣賊子禍亂朝綱!〃
〃是。臣明白了。〃王熙心中一涼,早已知是如此。聞氏如此行事,皇上還會放過他們麼?這是彼此都一清二楚的事,哪還容得收手歇下?皇上此言不過暗示他重返虎穴,拖延時間罷了。然此身此境早在他決意入宮稟明真相之時就已註定。路是他選的,一旦踏上,便再回不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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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廟堂篇 第三十五章 江山北望
〃現如今怎麼辦?〃聞君祥不停地在房裡來回踱著步,兩手直搓,想不出半點主意,〃都是你!先前計劃得躊躇滿志,可一上了朝堂,你人呢?怎麼躲得比瘟貓還快?啊?〃他站定在曾霜面前,口出怨言。〃現下可好!撕破臉了!什麼都行不成了,可計劃已經暴露,她還容得了我們?〃
水揚波瞧著也不出聲,只是清閒地端起茶碗呷了口,權作看戲似的事不關己。曾霜抿緊了唇,〃聞公,我。。。。。。〃他待要解釋,卻聽得門〃嘭〃地一聲被撞開,聞訴抱著孩子奔了進來。
〃爹!〃她一進屋便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聞君祥看到她,頭不由一痛,皺著眉只好說:〃你,你怎麼來了?〃
聞訴哭得通紅的雙眼朝旁座的兩人掃了一眼,冷聲道:〃我與父親有話要說,請二位迴避!〃
水揚波立時起身作了一揖,便退出屋外。但曾霜卻在看到聞訴手中的孩子之後,正坐著不動。〃大小姐,曾某身為聞公的幕僚,聞公有什麼為難事,在下或者還可出出主意。〃
聞君祥正自為著王熙的事頭疼,壓根兒就不想面對自己的女兒,此時見曾霜留下,自是贊同。
聞訴冰冷的目光尤如一柄冷劍,直刺向神悠態閒的曾霜,〃這是我們父女之間的自家事,你一個姓曾的,憑什麼資格插手?〃
曾霜卻也不惱,只是隨和地笑笑說,〃大小姐如若和聞公談的是王大人的事,那就不只是家事了。〃
聞訴聽他說到王熙,目中淚光凝聚,恨意洶洶的面上,卻平添一股動人心絃的柔弱之色,曾霜微微一愕,將目光規避開去。
〃爹, 他是女兒的丈夫,是您的女婿,是您外孫女的親生父親,這怎麼不是自家事了?他怎麼就不是自家人了?〃淚滑落在絕色的面龐上,映著窗外時見透亮的閃電與屋內 因風雨而輕晃的燭光,晶瑩剔透。聞訴啞著聲質問,懷中的孩子睜圓了烏溜溜的眼睛,直瞅著母親的淚珠兒,害怕得不敢出聲。
聞君祥背過身子,〃他還算是自己人?出賣自己的丈人!他也出賣了你!出賣了自己的女兒!這樣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你還要為他說話?啊?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女兒?〃
〃爹!王熙他到底幹了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