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向微能想象到她會有多悵然。
她知道海棠為什麼站在那裡不願離去,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也定了這麼久,雨點打在傘面上嗒嗒作響,她就細聽著那聲音,突然有些冷。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雨中一對遊客裝扮的老夫妻,她一句話也沒說,把雨傘遞給了他們,淋著雨小跑著回到了客棧。
黑仔已經自己回來了,顧青山也在,他的動作挺快,已經換了身衣服,大概還衝了個澡。
她注意顧青山看向被雨淋得狼狽的自己,主動回答了他的疑問:“找黑仔去了。”話剛說完就打了個噴嚏。
若若提著保溫飯盒走出來,看來又要去醫院送飯了,她見向微渾身溼透,就交代她說:“微微姐,感冒藥在雜物間,你記得吃點兒啊,我現在還得去趟醫院。”
“嗯,你路上注意著點。”
“好嘞,這季節太容易感冒,你可別忘了吃藥啊!”她說完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向微回房間洗了個澡,剛出衛生間,冷風一吹,連著又打了幾個噴嚏。
大概真的要感冒了吧。
她去雜物間拿藥,在若若說的地方到處翻找一番,卻一無所獲。她只好作罷,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就回房間待著去了。
窩在床上,突然想到了陳美其,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電話嘟嘟響了十幾聲才被接通,陳美其的聲音一如既往地無力。
“向微?”
“那個,你還好吧?”
“嗯,還好,那天……給你添麻煩了。”
那天發生的事情仍然記憶猶新,那男人對陳美其的所作所為更讓她不能理解。向微問:“那個人是誰,他為什麼要那樣對你?”
陳美其突然小聲抽泣起來:“向微,我……”
“說吧,不要怕,你不能再這樣委屈自己了。”
她卻只是一直哭,向微心想,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連語言都表達不出來,只能靠哭泣發洩?
過了一會兒,陳美其才說:“那個人是我最近才認識的,那天晚上我只當是一場豔遇,臨走前準備放縱一下,沒想到,沒想到……”
喉嚨哽咽得厲害,她一時連話都說不好了,過了一會兒繼續道:“之後他就纏上我了,拍了很多照片,威脅我如果不聽話就會曝光,還拿走了我的所有證件,讓我哪裡也去不了,只能待在他身邊備受折磨……我沒有辦法啊……他是個瘋子,簡直就是個瘋子!每天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你不知道他是怎麼對待我的……”
向微雖然可憐她,但對她的懦弱毫不理解。她問:“為什麼不報警?”
“我,我不敢,他哥哥在當地有勢力,我怕報警不成反遭他報復。”
向微嘆了口氣,說:“美其,你聽我說,你去到派出所,告訴警察你的護照和證件丟失了,讓他們給你辦個臨時的,現在最主要的是離開這裡,回到北京就沒事了。”
“可是,我根本就出不去啊,他把我鎖在這裡,連這間房子都走不出去,我該怎麼辦啊,向微你救救我,我該怎麼辦啊!”電話那邊的哭聲幾乎聲嘶力竭。
她感受到了陳美其的絕望,也是真心想幫她逃出那個男人的魔爪,問她:“你告訴我,怎麼才能幫到你?”
陳美其想了想,說:“他有一個做玉石生意的哥哥,平時對這個哥哥言聽計從,只是我沒什麼機會和他哥哥說上話,向微,你可不可以去找他,把這件事情告訴他,或許可以幫我一把。”
聽到她這麼說,向微小小松了一口氣,她願意替她試試,問:“你告訴去哪兒能找到他?”
……
掛了電話,向微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有些事她是不應該多操心的,只是和陳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