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每每提起,都有一股子怨氣,痛罵這群和尚堪比商人,一身銅臭味,莫中臣因為沒帶夠香火銀子被拒之門外,回府之後,碎碎唸了半個月有餘。
三月的天,草長鶯飛,一路上,不少百姓人家的婦人姑娘們提著小籃子,裡面放置一些糕餅和酒水,到家附近的寺廟去上香,這天不知燃了多少香火,春風裡雜揉著檀香的味道。
開啟車窗,車內變得明亮,莫顏用火熱的眸子繼續看向万俟玉翎的下體,若是穿上她送的褲頭,顏色應該會透過白衫吧?
“看什麼呢?地上有金子?”
万俟玉翎感受到莫顏炙熱的目光,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他一咬牙,穿上一條粉色的褲頭,為了怕走光,裡面多加了一件裡衣遮擋,出府之前,仔細看過多次,確保沒問題,這才上了馬車。
“嘿嘿,沒……沒有。”
看不到啊,莫顏抽了抽嘴角,她實在沒有勇氣問出褲頭一事,故作不知,和万俟玉翎說起了這個瞭然和尚。
“不是什麼得到高僧,就是個坑蒙拐騙的老頭子。”
万俟玉翎聲音清冷了幾分,別人不清楚被矇騙,他卻是知曉瞭然和尚的底細。
瞭然本名二狗子,原來就是京都周邊村裡的一個小混混,因為偷了一個員外的小妾,被員外買通了幾個地痞追殺,最後走投無論出家,躲在了法華寺之內。
“那說太后娘娘是貴人之相是怎麼回事?”
瞭然沒有法力,怎麼能那麼巧合的遇到太后呢?而且當年太后未出嫁,來法華寺上香剛好是選秀前夕,事情太巧合了。
“那是因為太后穿著富貴,瞭然遇到每個添香火銀子大方的香客,都這麼說。”
歪打正著而已,後來太后上位,出了大筆銀子給法華寺翻修,瞭然也憑藉當年的幾句話迅速當上住持。
這幾年,瞭然在法華寺多少被薰陶一些佛法,整日閉關打禪,得空看看棋譜,自己在棋中摸索,小有成就,精湛的棋藝打敗過不少京都的大人們。唉,莫顏嘆息一聲,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因為偷人生生地把當年的二狗子逼迫成為現在德高望重的瞭然大師,想必沒有記得當年他的案底。
“王爺,我五月初九生辰,您會送我什麼生辰禮?”
莫顏眨眨眼,轉換話題,主動提起這一茬。果然,万俟玉翎執著棋子的手僵硬一下,隨後恢復了淡漠,但是這麼一個小動作,被莫顏捕捉到。
“你想要什麼就送你什麼,若是沒有想要的,本王送你什麼就是什麼。”
万俟玉翎放下一顆黑色棋子,立刻扭轉棋盤上的局勢,白子被黑子所圍,陷入困境。
莫顏聽得迷糊,他說得和繞口令一樣,卻沒給出答案,有什麼想要的呢?她開始思索這個問題。
棋盤上的黑子代表周邊的小國和大吳,而白子代表大越,早上得到訊息,北地形勢更加緊張,一旦開戰,大越就呈現出被包圍之態,找不到一個同盟。
“棋子是死的,而人是活的。”
莫顏並不是很懂權謀之術,未看過孫子兵法,計劃沒變化快,人心難測,她的優勢在於看透人心,而不是算計別人。
其實算計人挺累的,太費腦筋,莫顏很多時候趨利避害都是靠一雙洞察人心的眼睛,除了万俟玉翎,她能看透每一個人,在見到袁煥之第一眼,她就認定這是個有野心的狠毒人,不如表面上那般溫潤。
把棋子一顆一顆收起,万俟玉翎豁然開朗,他主動坐到莫顏的一側,開啟車窗,耐心給她介紹京都十景。
路上風景優美,有幾處怪石嶙峋的山頭,京都幾位大人喜歡奇石,為了在府上造一座假山,特地請人在山頭上搬運石塊,再運到各人的府上。
“石頭有什麼好的,若是金子還有點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