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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靖宇用力握住連愚山雙肩,沈聲道:&ldo;你能!山兒,你能的!你是連家唯一的孫子,是大哥大嫂唯一的骨肉,二叔絕不能讓你把命斷送在這裡!&rdo;
連愚山只覺耳畔轟鳴,頭暈目眩。
&ldo;山兒。&rdo; 連靖宇直直望著連愚山,堅定道:&ldo;你明白二叔的意思。你這麼聰明,一定有辦法的!現在,我們只能放手一博了!&rdo;
……
……
連靖宇走了。
連愚山靜靜地坐在角落裡,雙眼發直,面色呆滯,猶如失去了靈魂的木娃娃。
獄卒送來午飯,又送來晚飯,他仍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夜幕徹底來臨,整個大牢寂靜的可怕。
連愚山忽然笑了起來。他抬起僵硬的手臂捂住自己的臉,晶瑩的液體從指fèng間不停地落下。他的笑聲由低漸高,逐漸尖銳起來,冷冷淒淒地在斑駁頹廢的牆壁間迴蕩。
笑夠了,連愚山放下手,慢慢擦乾臉上的淚水。
他的神情變了。他抿著唇,眉宇間陰翳重重,漆黑的雙眸深如潭水,潭底,是一片死寂。
三天後,登基大典舉行了。
連愚山站在牢室高牆的視窗前,透過手臂粗的欄杆向外望去。視窗窄小偏高,視野有限,但是還是能看見外面的晴天萬裡,陽光普照。澄淨的白雲浮來,又浮去。
連愚山微微眯著眼,側耳傾聽著。高昂肅穆的樂禮,似乎穿透了重重宮牆的阻隔,依稀傳到了他的耳裡。
連愚山闔上雙目,在腦海里描繪著雲珞現在的樣子,想像著他身著龍袍俊美威儀,一步一步邁上大殿,接受萬人參拜的情景。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珞兒,我怎麼捨得你……
&ldo;來人!來人!&rdo;連愚山忽然高聲喚著獄卒。
過了良久,一個獄卒才不情不願地從遠處過來,不耐地喝道:&ldo;叫什麼叫!什麼事!?&rdo;
連愚山對他微微一笑,道:&ldo;麻煩你幫我叫典獄長來。&rdo;
那個獄卒奇怪的看他一眼。這個人進來後好像一直坐在牆角里,呆呆傻傻的,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受不得家變的打擊,獄卒心裡對他頗為看不起。要不是那日宮裡的喜公公竟會手持令牌來看他,後來又關照他的親戚進來探望,不然獄卒根本不會理睬他的叫喚。但是此時,獄卒卻是第一次在白日裡看見他這個模樣。他身上已沒了那種頹然消極之感,看清他的容貌,竟然十分的白皙俊秀,眉宇間也不同常人的清逸。雖然衣衫襤褸,周身卻自有一股華貴之氣。
獄卒心裡不忿。果然世家子弟還是不一般,雖然落入這種境地,但氣質這東西,還真他媽的與普通人不一樣。
&ldo;典獄長是你說來就來的嗎!你找典獄長有什麼事!?&rdo;獄卒粗聲粗氣地喝道。
連愚山不緊不慢地道:&ldo;麻煩你通報,大逆不道、謀逆刺上的罪民連愚山,要認罪。&rdo;
獄卒倏地瞪大了眼睛。
21
再次看見那抹熟悉的背影,連愚山腦海里浮現出&ldo;恍如隔世&rdo;四個字。
大理寺審訊堂裡的燈火明晃晃,映得他一時睜不開眼。天牢那種陰暗潮濕的地方呆久了,回到有人氣的地方,連愚山竟然產生自己是人是鬼的錯覺。
其他人都不知不覺退了下去。連愚山的眼裡只有那個身影。以前慣穿的白衣,已被莊重高貴的明黃色所取代。黑亮的長髮,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