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來兩軍對陣,城下來一封戰書,是為了攪亂軍心也好,或是激將誘人出戰也罷,總不過都是些用濫的招數,也真不必如此動干戈。趙慎如此做乍看似乎是為著“哀兵必勝”的道理,可謝讓察言觀色之下便覺出底下定是還有旁的事,才惹得將軍舉止過激。
趙慎聞言斂了眼光,頓了一時道:“是我又急躁了。”
他已是這樣講,謝讓雖覺他神色有異,卻也不好再說別的。兩人一同出了帳門,謝讓還想著這事,又道:“今日城外也真是蹊蹺,還有封信說給……”
言猶未完,趙慎已接了話頭道:“的確荒唐,不必理他。那信我已燒了,去給地下的人看吧。”
這話截住得頗急,一句就斷了下文。謝讓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可總覺趙慎今日言談俱顯異樣,想來想去也只能當他是心中為著守城憂慮,於是勸道:“如今情勢尚還穩妥,將軍不必太心急。”又說了些軍中的雜事,方兩廂各自去了。
傍晚時,周乾進內帳擺置物件時道:“我看近日燈油耗得快,可見天確是漸漸短了。”
陸攸之道:“也是我夜裡點的長。”
周乾道:“參軍著實睡得太短……”
陸攸之淺笑道:“你是嫌我費燈油?”
周乾聽了笑道:“燈油倒好,只是有些費筆墨。”他見陸攸之難得玩笑,不由道,“參軍也多說笑幾句,權當解悶。”
陸攸之笑道:“我總不善於此。”默想片刻,輕嘆了一聲道,“其實你們將軍來興致時,常能做妙語。”
周乾道:“是了,可見參軍是與他熟稔,這話旁人卻難信哩。其實我剛跟著將軍時,他還甚喜歡與人談笑的,只是後來便越發肅然了。”
陸攸之道:“年歲地位增長,也是自然。”
周乾道:“若這樣說,眾人皆到了大把年紀時,便都長成一般嚴正模樣?”說罷將手在頜下作勢一捋,自己便先笑了。
陸攸之含笑看他,道:“這幾日城防尚穩當罷?”
周乾道:“參軍莫不是從我這個張狂相里看出的?”又道,“這幾日城防穩當,將軍也安好。”
陸攸之亦知前陣守城的慘烈,此時聽周乾這話,總歸有一點安心,便點頭道:“好。”
正說著,周乾聽得帳外有聲響,道:“想是將軍回來。”卻聽陸攸之突然道:“你把火石留下,入夜時好點燈。”
周乾略一愣,轉而笑道:“是了是了。”說罷掏出火石擱在案上,便忙出了帳去。
陸攸之取過火石,燃了燈芯,轉手收進袖中。他看著面前火光搖曳,忍不住伸手籠在焰火近旁,掌心中只覺一片灼燙熱氣。
他正出神,突然聽見有人道:“當心燒了手。”抬頭看去,說話的正是趙慎。
陸攸之收了手,還未答話,趙慎已到了他近旁,卻似欲言又止。陸攸之覺他神色怪異,心中不由揣測。方才周乾明明還說城防穩當,若說是驟然起了變故,趙慎又如何得空回來。若說是旁的事,更思來想去終不得解,便問:“怎麼了?”
卻見趙慎從自袖中抽出一卷紙卷,道:“有人傳信與你。”
陸攸之聽了這話心中極為驚詫,也不及多想,將信紙接過展開,見起頭一句寫著:“歲月易得,別來行復四年。”一概稱呼皆無,只是他乍見了那筆跡,手腕已不由一震。這不需誰說,便已知是裴禹寫與自己的。
裴禹竟是如何發覺他尚在此,初秋夜裡,陸攸之猶自一陣急熱。可只片刻震驚,他便穩了心緒下來,將這一封簡訊一目看下。
這信中不過三四百字,其內說的俱是西京與啵С塹木墒攏�源侵諧�司∈穌飭皆飫鐧畝髟梗�┝說浪�胺錘闖尚裕�換て湫校�荒芤悅�謐粵ⅲ�文莧⌒龐諶恕薄U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