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兒為了他贈花之事,那樣開心。
也是時候了。
左封遲輕聲開口:“秦苑還歡迎客人嗎?”
“左大夫!”
才剛要上路,急急的呼喚留住一行人的腳步。
劉慧蓉從狹巷中跑來,雲發黴亂,氣喘吁吁,顯然是在極其匆忙之間趕來。凡離他們見狀都識趣地迴避開來,唯有鳳芸侯仍站在他手側。
“怎麼了?”左封遲問奔向自己的人。
“這些銀兩……是不是左大夫留下的?”劉慧蓉捧著一袋碎銀,她面容蒼白,身體微顫,顯然剛才的奔跑對她身體太過吃力。“小女子為您做些事是應當的,衣衫手工那些,是萬萬不能收錢的。”
“開門做生意,醫者救人都是本分,你不用推辭。”見她顫抖得更厲害,他溫言提醒:“你身體不宜勞動,日後切莫再如此奔跑,回去吧。”
“左大夫,您是不是再也不回來了?”她滿臉悽楚,再也顧不得禮節地拉住他衣袖。“您是不是……再也不會來看小女子了?”
鳳芸侯訝然望著她舉止,盯著那雙拉住他袖擺的素手。清澈大眼眨了眨,像是困惑不解,她來回看著兩人,最後停在淡無表情的側容上,聽他道:
“開給你的藥方,記得長年服用方能見效,若有復發,城裡的大夫亦可解決,你不用憂心。”
“我不是擔心自己的病情,而是……而是……”劉慧蓉一臉泫然欲泣。她怎麼說得出口自己的心情?
“請保重。”左封遲不再多言。“侯兒,走了。”
劉慧蓉只能目送他們漸漸走遠,淚水模糊了眼前一切景緻。左封遲從不曾當面拒絕她的好意,明知她絕不會收他銀兩,今日卻突然一次把所有東西結清。
今早一見到這袋碎銀,她便知道左封遲不會再來找她了。也許,是永遠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在哭呢。”鳳芸侯頻頻回首。“左,你欺負她了?”
左封遲不答,只是持續前進。
她仍一心注意著後方,手不自覺揪住劉慧蓉方才抓過他的衣袖部分,緊緊拖住,終至妨礙了他行動。
“侯兒?”停下腳步,因為她已經扯握住他的手。
鳳芸侯也不知自己為何這麼做,皺起了眉,也不說話,只是低下頭朝他又邁進一步,幾乎要撞進他懷裡,像只欲向主人撒嬌的寵物。
瞥見凡離正遠遠注視著他倆舉止,左封遲側過身去,避開她的親匿,讓兩人並肩。他溫言道:
“該上路了。”語氣雖平淡如常,卻自顧踏開往前。
她望著他背影,感覺到刻意被拉開的距離,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了……
第八章
熙來攘往的夜晚市集,到處都是吆喝跟招呼聲,人擠人地十分熱鬧,但也十分吵雜。
“你有看中什麼東西嗎?”鳳芸侯在一個珠玉攤前站定許久,在旁的凡離忍不住問。他不曾說出對她的傾慕,但兩人一路上相處得極好,若她願意接受這飾品,便代表他並非一人獨嘗相思。男女相贈首飾,自然代表了定情。她……可願意嗎?凡離的心狂跳。
鳳芸侯想了半天也不作聲,最後回頭像在搜尋著誰的身影。
“你找五師兄嗎?他剛說要上酒樓喝酒去了。”凡離道。秦午陽這人沒什麼大的惡癖,但就是嗜酒貪杯這毛病改不過來。
才一不留意,鳳芸侯已經抓了個物件付錢。凡離也沒來得及看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老闆已打包起來。她笑嘻嘻地收下,又跑到隔壁的糖果攤,一站又是良久。看來零食跟珠飾都只是她喜歡的玩意兒,不代表任何意義。
凡離莫可奈何,雖知她孩子心重,仍是不禁失望。
難道她還不解情愛?這個可能性極高。看她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