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嚴看著他恬淡的面容,感受著他身上溫柔的氣息,不知為何,心中只覺一股柔情,絲絲甜蜜,細細無語。他止不住亂想,譚舒陽為什麼要特意問他這個問題呢?他究竟想說什麼?他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迫使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什麼。
他裝作鎮定,裝作漠不關心的試探:“你那個特別的人呢?他覺得好聽嗎?”
譚舒陽怔怔轉過頭來,凝視著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的蕭楚嚴,說:“他剛剛說很好聽呢!”說完好似有些羞澀和緊張,連忙就轉過頭,低了下來,手也是無處安放似得,一下一下的摳著樹皮。
蕭楚嚴腦中轟然一乍,心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好像全身的力氣都沒了,又好像全身滿滿盡是力氣,他耳中迴盪著譚舒陽的話,好像知道了什麼,卻又不敢確認,只希望對方再多說一點。
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他實在忍不住顫抖,一字一頓道:“他、剛、剛、說、很、好、聽?”
譚舒陽被他鄭重地口氣弄得一笑,道:“是呀!他剛剛明明說很好聽!現在又過來問我啦!”
蕭楚嚴只覺腦中一片昏暈,好像身處巨大的喜悅中而不自知,呆愣地凝視著譚舒陽的側臉,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動,生怕這驚喜會因為他的說話、動作而消失。
“我能看看你錢包嗎?”突然,譚舒陽打破了沉默。
“錢包?”蕭楚嚴顫顫抖抖地連忙把它收起來,警惕地說:“看我錢包乾嘛?裡面沒什麼東西!”
譚舒陽一笑,道:“還記得之前有一次體育課嗎?我們打籃球的時候,你錢包掉了,我撿了還你,所以……嗯……”譚舒陽沒有明說。蕭楚嚴卻被他弄得無地自容,因為他知道,自己錢包裡面偷偷放著的,是一張自己和譚舒陽的合照。
十月份運動會的時候,大家一起參加完比賽後,歐陽文昌帶著他的傻瓜相機,給班上的同學拍照,他們四個參加4×100的人,一起合照了一張。蕭楚嚴後來偷偷把相片剪成了兩個人的相片,他也沒想太多,就把相片放到了錢包裡。現在被譚舒陽發現了,心中卻是又尷尬又驚喜,難以言明。
“難怪書上說這世界上只有貧窮、咳嗽和……是隱瞞不住的呢?”譚舒陽突然感慨道。
“貧窮、咳嗽和什麼?”蕭楚嚴疑惑地問,他沒有聽說過這句話。譚舒陽沒有再解釋,只是微微羞澀地低下了頭。
二十分鐘的下課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蕭楚嚴看了看錶,說:“得走了!”他雖然說走,卻好像貪戀這靜默一般,沒有邁步,隔了好一會,他突然輕輕地抓住了譚舒陽的手,沒有放開。譚舒陽也任由他抓著,靜默不語。
☆、貪戀你的溫柔
“你以後想幹什麼?”
“我嗎?我想當老師。你呢?”
“我想賺錢。”
蕭楚嚴和譚舒陽兩人背靠著“秘密基地”的大樹,雙雙抬頭望著星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對於蕭楚嚴想賺錢的理想,譚舒陽只是輕輕一笑,然後說:“那你要努力了,錢不好賺呢!”
蕭楚嚴笑出聲,說道:“我會努力的!”然後一把抓住了譚舒陽的手,再也捨不得放開。
這段時間對於蕭楚嚴來說,簡直是如夢如幻,不敢清醒。生怕一個清醒,這一切的甜蜜都是虛無。幸好,過了兩個星期了,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真心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他。他只覺得,這世間再也沒有比這更幸運的事情了。但他不敢問譚舒陽為什麼喜歡他,喜歡他什麼,只敢小心翼翼地儲存著這份甜蜜。
大樹背後,他鼓起勇氣,突然一把拉過譚舒陽,把譚舒陽摟在懷裡,然後小心翼翼地輕吻他。青澀而又纏綿的細吻,摩挲在兩人之間。他感受得到,譚舒陽也很緊張。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