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明水淨夜來霜,數樹深紅出淺黃。
還未入秋,夜晚已經漸漸有了涼意。京城的樹葉已由深綠轉為淺黃色,遠處的山依舊那麼巍峨。
天氣好的時候,不管多遠的山都似乎近在眼前,就連天空都像是要倒扣下來般。
世界那麼大,他們僅僅成為了對方生命中的匆匆過客。
世界又那麼小,他們卻在彼此生命中佔據瞭如此不可或缺的地位。
所有的一切都離得那麼近,萬里之外的天空,遠處的山,而宋鱗比對吳季來說,卻仍觸不可及。
吳季站在陽臺上默默地凝視著遠方,心中那一抹情愫如潮水般翻湧。
宋鱗比,這個名字在他心中如雷貫耳,卻又好似天邊的星辰,璀璨而遙遠。
他享受著這種默默關注的情愫,就如同品味一杯飽滿的葡萄酒,雖有單寧的澀感,卻也有著無盡的餘味。
踏入吳季的家,那濃郁且別具一格的工業風立刻如潮水般將人淹沒。
在入門的地方,一個由堅固槽鋼鑄就的簡易衣架佇立著,幾件衣物和帽子隨意地掛在上面,自然而然地散發著一種不受拘束的氣息。
客廳內,那裸露著的紅磚牆彷彿是歲月的忠實記錄者,未經任何粉飾,其上的斑駁痕跡似在低吟著往昔的悠悠往事。
天花板上,黑色的管道縱橫交錯,宛如一幅抽象的藝術畫作,昏黃光線為整個空間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地面是有著獨特質感的做舊水泥地坪,不規則的紋路和微微的凹凸,猶如大地的指紋。
客廳正中央,一張厚重敦實的實木茶几穩穩地擺放著,其表面的天然紋理與磨損痕跡,完美地融入了整個格調之中。
一組黑色皮質沙發倚牆而置,簡約之中透露出大氣與沉穩。
旁邊的開放式廚房,不鏽鋼的檯面和廚具閃爍著冰冷而耀眼的光芒。
臥室裡,一張鐵藝床架搭配著灰色的粗布床品,簡潔中蘊含著一種堅韌的力量。
床頭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黑白攝影作品,為空間增添了濃厚的藝術氛圍。
整個家充斥著硬朗與灑脫的氣質,恰如吳季本人一般,不羈中盡顯獨特的魅力,讓人在驚歎之餘,又深深地為之著迷。
最令人著迷的,是隨處可見的那一個個大型的酒櫃。
跟林邑來家的紳士風不同的是,他家隨處可見的是浪蕩不羈的風格,和精緻又粗放的嗜酒風。
只要有空地的地方就會佇立著一個大型的酒櫃和雪茄櫃,其中某酒櫃的上層擺滿了精緻的酒杯。
裡面各式各樣,勃艮第杯、波爾多杯、香檳杯、乾白杯以及洋酒杯應有盡有,從珍貴程度上看酒櫃裡珍藏款酒杯應該是Zalto、Riedel等百年品牌的手工製品。
雪茄櫃裡各種尺寸的珍藏版高希霸cohIbA,但是他最愛的型號是羅布圖1號、2號和3號。
那些說不清的矯情和令人費解的專一,是每個人心裡特有的小癖好。
吳季愜意地躺在沙發上,阿道夫則慵懶地蜷縮在他的腳邊,時不時用爪子輕輕撓一下吳季的褲腳,彷彿在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吳季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時不時伸手摸一下阿道夫的頭,阿道夫則會舒服地眯起眼睛,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宋鱗比家裡養的那隻貓也叫阿道夫,機緣巧合之下,吳季也養了一隻阿道夫。
突然,吳季想到了什麼,從沙發上彈起來,衝向廚房。阿道夫也立刻來了精神,跟在吳季身後,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
吳季從冰箱裡拿出了一些貓罐頭,開啟後放在阿道夫的碗裡。阿道夫興奮地跳了起來,開始大快朵頤。
看著阿道夫吃得那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