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禁不住就得意的想笑。那個叔叔表情變的古怪,但最終也沒說出什麼。
芒妮想了些幼兒園時小朋友教她的罵人的話,正在醞釀中,卻聽見屋裡有個女人說了話。
“陳維,你肩上是什麼……小孩嗎?”
芒妮努力努力抬起頭,看見一個濃妝豔抹的阿姨從樓梯上走下來。她似乎才塗了指甲油,手指尖上紅的可怕,就像剛才陳維手上的血。女人的衣著暴露,捲髮散亂肩頭,不過長的卻是美麗,雖然歲月已在眼角脖頸留下痕跡。
“糜小姐,這是何總讓帶回來的,具體我們也不太清楚。”陳維把芒妮放下來,想了想,還是找了皮帶把她捆了起來。
與陳維對話的女人正是糜章筠,她並沒有出國,而是住在郊區——與何正藩一起。
“乾爹做事總是有他的道理的,那你們就去辦自己的事吧,孩子放在這有人照顧。”糜章筠翹著腿坐在芒妮對面,看著那張五官皺到了一起的小臉忽然覺得可愛的有些好笑。
芒妮“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去看她。
陳維吹了吹手上的傷口,霜著臉叮囑糜章筠,“糜小姐,這孩子不太好對付,您可得當著心。”
“不就是個孩子……”糜章筠剛帶著笑說了半句話,忽然發現陳維臉色不對,便也就把後半句吞了回去,“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
陳維兩人揉著身上被芒妮踢抓撓咬的傷口,卻還是不敢走,嘀咕了一下,立在玄關就沒了動靜。
糜章筠並沒解開芒妮身上皮帶的想法,只是開了電視,隨手調到動畫頻道,然後吹著手指甲上下打量那個快滿六歲的小姑娘。
芒妮一直撅著嘴,轉過頭去瞪她,“壞人。”
糜章筠樂了,“你怎麼知道我是壞人?”
芒妮理直氣壯,“你和綁架我的人一起,你就是壞人。”
“你還知道綁架啊。”糜章筠覺得有點意思,“你還知道什麼?”
芒妮仔細回憶了下,“還知道好多好多呢,我都不告訴你。”
糜章筠看著指甲差不多幹了,這當口門外也有些動靜,她無心與小孩子爭執什麼,說些話也是為了打發時間。她的人生,大半輩子都是打發過去的。從前糜家富裕,她有自己的財產拿來揮霍。後來糜家潦倒,她原本也打算按照所想搬去另一座城市重新開始,哪知何正藩卻被無罪釋放重新找到了她。
找到也好,就算自己還是有了個依靠。
只是那些歲月,幾十年的歲月,虛度的半輩子都像一場夢。轉了個圈,又回到原點。從前是籠中鳥,眼下……換了個籠子,卻仍是那隻鳥。
“孩子送來了吧?”何正藩走進了屋,糜章筠微微一錯神,立即迎上來撲進他懷裡。何正藩摟著她,在腰眼上揉了揉,惹來一陣嬌笑,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芒妮的身上。
陳維見何正藩回來了,連忙湊過來把撞車的事彙報了下。何正藩面有慍色,他心知責罰是逃不過了,便又急著把芒妮的事簡略說了下,“千真萬確,她叫她媽媽……”
糜章筠聽了個大概,也變了臉色,轉臉上下仔細的打量起芒妮來。
何正藩皺著眉點了點頭,揮揮手讓陳維下去,然後半趴著身子,虛起眼睛問芒妮,“小孩,你媽媽是誰?”
芒妮別的人都不怕,偏就這個國字臉叔叔,讓她忽然覺得有幾分恐懼。原本閉著嘴,被看的怕了,便又帶著哭腔說,“壞……壞叔叔……”
何正藩有些不耐煩,叫來陳維,“你們把她帶到章筠房間去,以後章筠你照顧著她,等我查清楚了再說。”
糜章筠應了一聲,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出來,“查她那麼清楚……又是做什麼,不過是個不相關的小孩罷了,依我說,別惹了姚先生,平白增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