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因為他無法連這點也對她說謊。
衛嫿月以為辟邪這樣的舉動算是承諾,終於安了心。
辟邪的目光落在粼粼波光的水面上,上頭掛著月,湖面也倒映月姿,而他捧起的水沒有月亮,就算移了位置,月亮仍不屬於他。
水底月永遠都是水底月。
但是他已知道這月亮有多愛自己,那便足夠了。
“我願意離開她身邊。”
隔天,辟邪前來找衛秋染,也給了答案。
怔於辟邪俐落的回覆,衛秋染反倒有些詫異。“你真的決定了?”
“嗯,大哥,請你別告訴嫿月我是……我是山魈,我希望她永遠記得辟邪這個人而不是山魈。”
“只要你肯離開,我不會說出去。”在他還沒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前,辟邪就已開口要走,這會兒,衛秋染反倒無法叫他留下來繼續保護嫿月。
“對了,嫿月頸子上戴的龍形玉佩,可以防止一些邪的東西接近,我已叮嚀嫿月,要她無論何時都不能取下,就麻煩大哥幫我注意。”
衛秋染詫異辟邪竟把這個唯一能讓他留下來的秘密說出來。
“辟邪……你真捨得嫿月?”看來這隻山魈嘴裡的“愛”也不過爾爾。
“我不捨啊,但你威脅我得離開。”
“哈,說我威脅,你可以帶她私奔哪!”衛秋染也不知自己為何竟能如此建議,或許是聽見辟邪太快承諾,才有一種錯愕。
“嫿月她很愛你,假如要她在我們兩人之中做選擇,我寧願退出,因為我明白親情……更重要,我不要她為難。”辟邪含笑說完自己的想法,毫無城府。
衛秋染因他的答案沉下臉。辟邪的確是愛著小妹的。
愛她、想保護她,因此情願犧牲自己。
“你真的做得到?”他仍舊不信。
“我只有個請求──”
“說!”
“我答應永遠都不讓嫿月看見我,但我能不能……能不能看看她?我不會讓她看見我,只是我實在捨不得離開她……能否允許我跟在她身後一輩子?大哥,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你實在是……”
“大哥,拜託你!我一定不會打擾到嫿月。”
“……好吧。”面對如此委曲求全的懇求,連向來鐵石心腸的他也為之動容了。
“多謝大哥。那我走了。”
“要去跟嫿月告別嗎?”
“不了,她正在忙著染布,我看看她就好。謝謝你答應我的請求。”辟邪朝衛秋染頷首,轉身離開書房。
“辟邪,倘若你不是山魈,那我就能安心把嫿月交給你了,可惜……”衛秋染目送他離去,也說出他的遺憾。
曉得嫿月染布的時候特別專注,辟邪因此站在離染布房很遠的地方,遠遠地凝視。
想著日後自己再也無法進入她眼底了,滿心的痛楚竄過全身。
魏珀無聲現身在他身後。“辟邪,你真是蠢!我給你的機會,你竟白白糟蹋了。”他就是希望讓衛秋染為難,現在辟邪卻破壞他的計畫。
“機會?”
“我明明囑咐過你,玉佩能保護衛嫿月的這個秘密你千萬不可對別人說,因為這是你的保命符。”
“魏珀,我不想讓嫿月為難,反正能得到她的愛,我也該知足了。”
魏珀氣得低吼:“所以我才說你蠢!難道你真的甘願只是看看她、聽聽她的聲音就能滿足嗎?”
沒想到魏珀與殘月竟說出了相同的話。
那時他一心想要得到嫿月的愛,因此沒有考慮太多,如今與嫿月相愛後,他凡事都以她為優先了。
“能。”
“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