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還請你不要搞錯了任性妄為和豪放不拘,那完全是兩種意思。”
“是嗎?”他朗朗說道,“那也請柳姑娘弄清楚,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柳姑娘那樣,可以那樣幸運的什麼都不揹負,可以那樣幸運的什麼都可拋棄……很多人從生下來開始,就註定著以後的一切,連想改變都改變不了,無可奈何,或許你從不知道無可奈何的感覺吧?有些東西即使用刀砍也無法從身上砍離開來。有一個詞,更是叫做命運,只會讓你永遠的無能為力。”
我靜下聲來,有種被刺到的感覺,心已在隱隱地疼,可嘴中仍低低喃道,“畢公子,你打算把這東西當作藉口嗎?當作可以傷害別人的藉口嗎?這樣子想,你們就可以心安理得一點?這樣子想,你們就可以再接再厲地繼續傷害人,這樣子想,”我顫著抬起頭,略有憤怒地顫著,“就可以站在正義的那一方了嗎?”
畢珞的臉像被雷打到了似的,有些黑黑的,眼神不自然地閃了閃,音量也放低了許多,“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正義,所謂的正義也都都對勝利者而言,在這裡,勝者,就是正義。弱肉強食,強者生,弱者死,柳姑娘,應該知道的吧?”
雖是問我的一句話,可他並不等我回答,就匆匆地急欲離開,“抱歉,皇上還在等著,我先走一步了。”
我頓了一會兒,怔怔地看他走了幾步,忽地開口,音量不大也不小,卻足以讓在場的三人全都聽見,“畢公子,所謂的命運不過是懦弱者為自己找的藉口,不敢反抗就只有接受,所以才會有命運一說。敢不敢放棄,願不願放棄,這是自己才能決定的事。人生下來的時候,是一張白紙,是什麼也沒有的,若真要說有些什麼,那也只是責任而已,雖說責任是你的,但人生也是你的,該怎麼走,都是自己決定的東西,人生是自己的,若連自己都不去珍惜,你還奢望誰來替你珍惜?”
他聽到這裡,停下了正在走動的腳步,我自信地笑,“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人生是自己開拓出來的,你真的確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嗎?”
畢珞回頭,臉上有些失神,洶湧的眼光鎖住我不予稍離,震動,疑惑,然後,漸漸地恢復平日的清朗,“柳姑娘,你真是我見過最奇特的女子,不,就連男子中都沒有你這樣的。這樣成功地揉合了纖細與豪放……只可惜,唉……你還是放棄吧,太子,是個很聰明的人,有時,我也看不透他,我知道,他對於你,是勢在必得,決不會放手的。”
我淺淺彎唇,淡淡地說:“多謝畢公子費心,霖兒自有打算。只是霖兒還要再說一句,”我輕輕揉撫花瓣,“畢公子覺得正義是屬於勝者的,可是,歷史,真正的歷史,卻是百姓寫的!”
是的,當權者怎樣也抹殺不了的,就是歷史,因為,那是人民的東西。怎樣掩蓋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天下百姓,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看著,抹不掉的……絕對!
“霖兒,那你的選擇是什麼呢?”待畢珞走後,練如霜整了整平衣裙,款款向我靠進,“繼續,用盡全力地,逃離這個皇宮嗎?”
我甜甜一笑,摘掉了她頭上的一片花瓣,輕輕呼一口氣,吹了出去,“不用逃啊,我會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是的,用自己的力量,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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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問那些屬於我的眼線,估計皇上叫來的那些官員差不多都走光了,我躲在假山後面,看到軒轅帝一個人坐在一盤棋局前,怔怔地出神。腳還是有點兒哆嗦,心裡也是怕怕的,就是不敢踏出第一步,一個人在假山後自怨自艾的。
正在那神遊太虛的,耳朵裡就傳來了皇上的聲音,“是誰,站在那兒啊?小德子嗎?”
渾身打了個冷戰,我心一橫,牙一咬,豁出去了,“啟稟皇上,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