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4、獻計

緝魔吏後議事堂。

陣陣清冷的雨風時而襲入堂內,攪得牆壁上數盞昏黃的燈火晃動不安。

三個愁眉苦臉的男子圍坐在堂中的一張青木桌案旁,沉默無言,神色凝重,桌案上是一沓已翻得無比狼藉的卷宗文牒。

左右兩側對坐著的兩個青年男子皆身穿整潔綢面玄青制服,胸前制服上有血色錦線刺繡著的斬魔二字,字跡一筆一劃皆鋒銳無匹,殺意襲人,彷彿數十柄斬魔無數已徹底被鮮血染透的各形利刃拼湊擺放在一起,讓人不敢過多直視。

他們正是來自玄京斬魔司總衙白虎堂的斬魔衛。

左側那位虎背熊腰,方面闊耳,豹眼環須,這面相便透露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驅魔殺意,此人名叫朱絲侯。

他對面那位身形精瘦,五官中有四官平平無奇,唯獨眼睛鶴立雞群,雙眼狹小,咪得幾乎快要嚴絲合縫起來,看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這人名叫張德帥。

上側那位生得矮壯憨厚,身穿已漿洗得微微泛白的粗布緝魔吏制服,四十出頭模樣的中年男人則正是本地緝魔吏衙門的差首劉志剛。

“兩位大人,卑職突然想起來,聽說儒家書院好像有一種畫術修者,叫做畫原師?他們神通廣大,能復原一些未曾見過已經發生的場景,若是能請來一位,此案必能破解啊!”

沉默中,劉志剛腦海內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雙目放光地看向兩位斬魔衛開口說道。

一旁,朱絲侯摸著下巴上的絡腮鬍須,搖頭苦笑著輕嘆一聲回道,

“畫原師?有是有,但這門術法極看天賦,修的人很少,安國書院裡就兩個人在修行,據說一個外出採風歷練至今已經有十多年沒回玄京了,另一個半個月前就被請去協助偵辦柳堂主遇害的案件了。”

“畫原師若真有那麼厲害,柳堂主那件案子也不會至今還沒有眉目……”

張德帥抬頭,用兩條無法被窺見眼神的縫隙看向劉志剛,淡淡補了一句。

“……”

劉志剛眼中才亮起的希望之光瞬間熄滅,低頭重新陷入了沉默,只覺焦頭爛額。

他已做了二十三年緝魔吏,很清楚總衙堂主今日既給前來督查的倆斬魔衛下了嚴令,便意味著他也成了同一條船上的蚱蜢。

畢竟案子發生在他的轄區,若是始終沒有眉目,事後他必定同樣受罰,鑑於他已是基層緝魔吏沒有再往下貶的餘地,後續很可能會被革職處理……

“爹!傑哥他剛剛巡邏回來了,正在外堂候著,說要請求見你。”

突然間,一個圓滾滾的胖少年快步穿過雨廊,神色匆匆地前來稟報道。

“陸人傑?子時都還未過完,這小子不好好值班巡邏跑回衙門來找我幹嘛?”劉志剛抬頭皺眉看一眼自家兒子,納悶地問道。

“傑哥說他夜裡巡邏時斬殺了一隻妖物,妖物死前經過他嚴刑審問,得知對方正是前些日子拐走城裡孩童的直接作案兇手,並且他還從妖物口裡審訊出了一些這案子的其餘線索,聽我說了你和倆位斬魔衛督查恰好在後堂商議這個案子,便讓我趕緊來通報……”

……妖物?

拐走孩童的兇手?

其餘線索?

訊息來得太過突然,屋子裡失落迷茫了大半日的三人聞言猛地從座椅上彈起來,一時間卻又佇立在原地面面相覷著一動不動,他們似乎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錯,迫切想從對方那裡得到證實。

突地,張德帥猛地探身伸手,用力扯了一把朱絲侯的絡腮鬍。

“啊呀!老張你幹嘛?痛死老子咧!”

面相兇狠的猛男朱絲侯痛得掩面聲音尖細地叫了一聲,豹眼怒瞪,倒吸著涼氣斥罵。

“你感覺痛?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