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的嫡長女,是哥哥嫡親妹妹。”
清幽洞簫聲從錢江上游飄下,一般洞簫清冷而悲傷,但此時洞簫之人,吹奏的蕭聲清朗,就算低到極處時,蕭聲也不覺得低泣悲涼,反倒有肅殺勃發之感,蕭寧出聞時,以為是哪位風流名士在此洞簫,便有心帶上氈帽,但被獨特磅礴的蕭聲吸引,蕭寧想看到底是哪位高人能有此開闊的胸襟。
順著錢江水一竹筏隨波而下,在錢江上泛舟很常見,但泛竹筏,可是很有講究的,錢江水雖然不夠湍急,但在錢江上操縱竹筏需要□的技巧,多少文人名士追求灑脫狂放不羈不成,跌落在錢江中?
江中的竹筏很平穩,由遠及近似從水天一色中飄落,蕭寧望見竹筏上站立一名紅衣夫人,如瀑的青絲隨意的挽了繯,一隻玉簪插於髮間,手持九節玉簫,放在朱唇吹奏,在她身後不遠處站著兩名俊秀抱著雌雄雙劍的少年,竹筏操控在末尾的中年男子手中,男子同樣容顏俊美,雖說操縱竹筏,但卻不曾折損他儒雅的風采。
蕭寧將眸光牢牢的落在那名紅衣夫人身上,翠屏山,錢塘水成了那位夫人最好的陪襯,天地見只見這方竹筏,只見那抹絢麗的紅,她是誰?也是南齊世家夫人嗎?怎會有如此氣勢?
蕭音漸消,夫人放下洞簫,一雙丹鳳妙目露出點點遺憾,“還是趕不及?他到底躲在何處?”夫人向錢江岸上看去,見到蕭寧,稍微愣神,沿江而下只看見她,看打扮衣著應該是世家小姐,沿江矗立倒顯出不同,她若住在附近,難保不會見過他,夫人道:“上岸。”
操縱竹筏的男子輕易的便轉了竹筏的方向,蕭寧便見竹筏橫移,向自己駛來,這技術實在是太過高深,蕭寧前世今生加起來都不曾見過,前生這時蕭寧已經回祖宅了,是不是因此而錯過呢。
紅衣夫人下了竹筏,緩步走到蕭寧身邊,金絲繡鞋稍稍沾水,似踏波而來,蕭寧看清夫人的容貌,脫口而出的讚歎:“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端名士風流。”
“小姑娘,你一雙好眸子。”夫人原本打算詢問蕭寧,走進見到蕭寧,對那雙看似清澈見底,但實則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的水眸更覺意外,眸光瀲灩能窺得一分哀傷,按說這雙眼眸不應出現在面前的小姑娘身上,“你姓字名誰?”
“我姓蕭。”
夫人恍然,笑道:”蕭家大小姐蕭寧。”
蕭寧含笑屈膝,道:“見過夫人。”
“你讓我覺得意外。”夫人扶住蕭寧的手臂,望著蕭寧那雙平靜不起任何波瀾的眼眸,秀美微顰,”蕭寧,我雖不知你是何經歷造就了你現在的模樣,你可怨恨,可不忿,可悲傷,可哭泣,但獨獨不可心如死灰,魚死網破。“
蕭寧睜大眼睛,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打算?夫人手掌蓋住了蕭寧的眼睛,“人活著才能爭輸贏,定勝負,死了不過是便宜別人罷了。”
蕭寧的睫毛滑過夫人的手心,低嚀:“生無可戀,身處絕境呢?”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活著才有可能將你的怨恨發洩,將所有人對不住你的人都踩在腳底下,蕭寧,你且記得世上並無必死的絕路,真正推向絕境的是你的選擇。”
夫人移開手掌,手指順著蕭寧的臉頰下滑,抬起蕭寧的下顎,“我喜歡你這雙眸子,但還不夠,裡面的光彩還不夠,蕭寧,我等你真正長成之時。”
“你是誰?”蕭寧問:“你到底是誰?”
“如果你夠出色,自然會知道我是誰。”夫人放開蕭寧,將袖中的洞簫交到蕭寧手上,“蕭音如泣,如果哭不出就吹簫。”
入手的洞簫微涼,隨後便漸漸散發出一股暖意,蕭寧屈膝:“多謝夫人賜。”
“你很好,我鮮少在南齊見到你這般的小姐。”夫人唇邊露笑,似在追憶,”蕭家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