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燕鐵衣還是有些擔心第一次出門嫖妓的弟弟,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坐在馬車裡又在萬花樓的門前等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什麼意外才讓車伕起鞭。眼看著就要到燕府的大門時,忽聽一騎飛馳而過,騎馬跟在車旁的小廝墨寶叫道:“是二公子!”
燕鐵衣忙掀開車簾,果見府門前有一人跳下馬匆匆地跑了進去,當下心裡一沉,“糟了!怎麼這麼快啊?”
燕錦衣從萬花樓狼狽出逃時,沐春風正因為隱瞞了與段家的婚約被楚清秋訓斥。
“嘿嘿,你對老師可真是好,就連終身大事都捨不得讓我過問。”
“老師,我不是故意要瞞您,只是我阿媽早說過這樁婚約沒約束,嫁不嫁都由我,所以就沒想著要老師操心。”沐春風站在一旁,低著頭,絞著衣帶,早沒了白日在段夫人面前的灑脫。
“哼,現在還是嫁不嫁都由你嗎?”若是他早些知道,豈能讓段家悔婚得逞?
“是啊,我可以決定要不要嫁給段公子為妾,而我的決定是——不嫁。”沐春風狡黠地一笑,她可是老師的得意門生。
楚清秋一拍桌子,“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敢讓你做妾?我現在就入宮找聖上討個說法。你用不著怕,郭家再厲害也就是一門外戚,我定能讓你排在郭小娘子的前面。”
這時要取消郭段兩家的婚事是不可能了,但討個平妻的旨意並沒有問題。當然,所謂平,這世上哪有真正持平的兩房妻?他的學生一定要排在前面。
“哎,老師,您這是要幹嗎?”沐春風忙挽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撒著嬌說道:“我才不要和別的女人同嫁一夫,排第幾都不成。”
“哼,你要是早告訴我,還用得著和別的女人爭嗎?”
“要是早告訴您那才糟呢。我要是嫁給他之後也遇上這樣的事,那可怎麼辦?眼睜睜地看著他納妾,還是和他拼個你死我活要求和離?倒還不如現在這般,雖然退了婚,但我什麼損失都沒有,卻又顯得段家理虧,多好啊。”沐春風吐了吐舌頭。
“這麼說,不能嫁給段宸書你並不難過,反而很慶幸?”楚清秋回頭看著她,這念頭一聽便知是那個女人教出來的。
“是。用我阿媽的話說,他這杯茶是杯好茶,可惜不是我好的那一口。”
沐春風搖頭晃腦的模樣讓楚清秋想起了楚洄,心中一暖,可還是板著臉說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親自上門退婚?找個中人不就行了,其實你還是心有不甘吧。”
“唉,是有不甘,但不是不甘心沒能嫁給段公子,而是不甘心他們說和我家的婚約只是一句戲言,這簡直就是在侮辱我阿爸!”
“嗯,的確可惡。要不我再讓人把這事渲染一下,只怕好多人還真以為段宸書沒有定過親。”
“哎呀,千萬不要!”沐春風忙又拉緊楚清秋的手臂,“把這事傳開了,段家和郭家多沒面子啊,尤其是郭小娘子,這事她可一點錯也沒有啊。”
“就知道你心軟。”楚清秋抬手點了點她的鼻子。
“嘿嘿,段伯父總歸是阿爸的朋友,也沒有真想欺負我,還是給他留點面子吧。”
“朋友?你阿爸的屍骨未寒就忙著悔婚,這還不是欺負你?這樣的朋友也只有你阿爸能交,都是高潔之人啊。”楚清秋撇了撇嘴。
沐晨光雖然不反對妻子幫助楚清秋,但卻一直不喜歡他,說他雖聰明絕世卻自私自利、心胸狹窄,不是國之良臣。楚清秋則覺得沐晨光為人死板,配不上楚洄。楚洄去逝後兩人就絕無來往,沐春風每年進京見老師都是由奈何帶人接送。
“我阿爸屍骨未寒,老師您就別埋怨他了。阿媽說過,你們倆是人以類聚,物以種分,並非誰好誰壞,只是不對脾性而已。”對父親和老師之間的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