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甩落,穿著天青色武道服立起,邁開長腿,來到了自己面前的擂臺石階。
“古嶽加油!”隨行而來的關南學院助威團高聲呼喊。
而他們的聲音瞬間就被壓下,武道場館每個地方都彷彿被烈火點燃:
“林缺加油!”
“林缺加油!”
古嶽登上了擂臺,看見對面走來一道白底黑邊的身影,林缺摸了摸胸口“一覽眾山小”的校徽圖案,神情略有波動,旋即平復,冷淡拱了拱手。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樣白痴,竟然選擇松大,難道你不知道這裡的武道社已經是垃圾場的代名詞了嗎?如果你當初來我們關南,今年就有希望衝擊全國決賽了!”按照慣例,裁判宣佈比賽開始前將有三分鐘的對話時間,可以是寒暄敘舊,也可以是言語刺人,心靈之戰,古嶽沒有浪費。
當然,也就第一場開始前有這規矩,第二場和第三場都不給回覆體力的時間。
林缺面無表情看著他,不發一言。
“怎麼不說話,怕一開口就暴露內心的憤怒或者後悔?”古嶽用垃圾話一句一句地刺著林缺,希望在正式開打前剝掉對方那層讓人討厭的“冷靜面具”。
……
三分鐘眼看就要過去,林缺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變化,這讓古嶽生出了幾分挫敗之情,脫口而出:“你難道有自閉症?或者天生聾啞?”
他本來沒期待回答,可林缺突然開口了,語氣冷淡,不見半點波瀾:
“和弱者沒什麼好說的。”
和弱者沒什麼好說的?弱者?騰得一下,古嶽怒火衝腦,燒得視線血紅。
這時,裁判伸出了手,往下一按:
“比賽開始!”
古嶽側身往前一靠,氣勢洶洶,就要以強硬的姿態將林缺拉入近身肉搏的範圍。
林缺一個行步,閃到了旁邊,扭腰揮拳,雙峰貫耳,帶著金鼓齊鳴般的聲勢,直取古嶽左右太陽穴。
古嶽不慌不忙,腳下有根,身體微沉,雙手一架,攔住攻擊,然後反掌一抓,試圖以擒拿手鎖住林缺。
又是一個行步,林缺換了方位,躲開擒拿,身體一擰,腰背一帶,低低踢向對手的小腿迎面骨,剛被擋住,便再次變化了位置,擺出最標準最明顯的遊鬥姿態。
“遊鬥……根據蒐集到的資料,他的耐力明顯不如我,遊鬥又比我穩守更加消耗體力,這是以彼之短擊我之長啊?難道有什麼陷阱?”古嶽念頭一閃,雙手彷彿兩扇鐵板,配合雙腳時不時的踢技,守了個水洩不通。
林缺往左一個邁步,古嶽相應變化了站姿和重心,就在這時,他看見林缺腰背一挺,脊椎一彈,像有蟒蛇蠕動,硬生生收回了重心,回到了原來位置,一掌劈向了自己的側面破綻。
這!古嶽瞬間有點手忙腳亂,但念頭並不龐雜,決定亦是果斷,腰背一沉,雙腿一彎,險險避開了這一掌,並調整住重心,舉起雙手,架住了林缺後續的攻擊。
啪!
林缺見無機會,再次移開,繼續遊走,時不時突襲一兩下。
“剛才真險,林缺對重心的掌控和調整近乎丹氣境界了,難怪選擇遊鬥,就是想抽冷子給我來一記狠的。”古嶽一邊穩穩守住,一邊暗自思忖,“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我得創造個機會,拉他近身,不能再讓他這樣從容變化了,說不定下次還有更多的么蛾子!”
念頭轉動間,古嶽裝作心浮氣躁,在林缺的又一次突襲時,試圖追趕反擊,稍微亂了步法。
啪!林缺沒浪費這個機會,行步邁開,竟來到正面,一記掌刀劈得古嶽“措手不及”,狠狠打在了他右肩與右臂交接處。
“好!”觀眾席上爆發出一陣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