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不已,忽而惡狠狠地瞪著沈連城。
“去啊!揭發我啊。”沈連城幾乎流露一副求之不得的樣子,“揭發我的時候,你首先要有自己一套真相才是。不然,天子恐怕不會信你。”
不過是意氣之言,說說而已。李霜兒當然知道,她沒有辦法揭發沈連城的謊言,除非……她將自己搭進去,告訴天子真相。
她又不傻?就為了一時意氣做這樣的事麼?更何況,皇后倒下了,她是樂於觀鑑的。
在這場戰事裡,無論是皇后輸了,還是雋妃輸了,她都是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的那一個。
相對之下,她其實是盼著沈連城破局,扳倒皇后的。至於雋妃,她自認為自己留了後招,日後也能置她於死地。
結果沈連城沒有令她失望,只不過用的方法,讓她膈應得難受……
“李夫人來,就為跟我爭論這些沒用的?”沈連城也沒了玩笑的興致,於是端了幾分不耐煩,直言相問。
李霜兒方才笑了笑,微揚了下頷,不緊不慢道:“你以為事情到此就結束了?還沒有最終結束!我已查到那枚玉墜子的來歷了。”
她的笑,愈加張狂和放肆。
“噢?什麼來歷?我倒不知。”沈連城故作糊塗。
“與你,與陳國公,都脫不了干係。”李霜兒不妨提醒一句,“等著吧!這一次,我可不只是要剔除雋妃,還為報復你,報復陳襄,報復所有讓我弟弟感到痛苦的人!”
她這樣直白相告,看來是自信滿滿了。
說實話,不由得沈連城鎮定心神不生半點畏懼和警惕。
那枚玉墜子,落到多疑的天子那裡,只要存在,便是個禍患。便是沈連城也不能保證,一時的瞞天過海,可保得了永世太平。
再者,李霜兒上一世是從夫人爬到了貴妃的位置,最終登上後位的那個人。她的能力,自是不能小覷的。
接下來她會做什麼,又會發生什麼,沈連城不得不防。
“沈阿蠻,”李霜兒向她走近了些,壓低聲音,又道,“你會後悔的。”
沈連城諷刺地笑了一下,“已經後悔了。”
李霜兒莫名。
沈連城方才回看她,接著道:“後悔嫁過你們李家,認識你李家這麼些……自私自利之人。”
李霜兒眸光微斂,倒沒有動氣。她回之以笑,神色裡盡透著一句“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的意味。
她離開了。沈連城不可避免地陷入好一陣憂思。
玉荷進來,瞅見她臉色不好看,不禁問:“女公子,可是李夫人與您說什麼難聽的話了?”
她總以為,李夫人畢竟是李霽的大姊姊,但凡是與李霽相關的人和事,都有可能傷到主子的心。
沈連城卻是搖了搖頭,很快收拾了情緒,吩咐玉荷道:“去準備一下,我要出宮。”
“是。”玉荷應聲,忙去辦了。
沈連城又一次來到了陳國公府。
正是午後,陳襄恰在府上,與楚霸天手談對弈。門房傳話來說沈連城要見楚霸天,他心中不禁暗自激動起來。
“怎麼又找我?女人,真是個麻煩。”楚霸天卻是抱怨一句,有意挑釁陳襄。
陳襄冷不丁斜睨他一眼,落下最後一顆棋子,給了楚霸天一條活路。
“你想見,我可以抱病的。”楚霸天一臉壞笑。
“她要見的人是你,難道就妨礙我見她了?”陳襄並無醋意。
楚霸天聽言不禁“嘖嘖”是嘆,向陳襄豎起大拇指來,“臉皮夠厚!有前途。”
陳襄再要眼神如刀射殺他時,他忙回頭喚張奎道:“送我回翠玉軒。”
張奎一愣,“大哥,您不見那個沈阿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