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了解的金朵朵的性格,應該不會同意做妾的。
他想要親自去向金朵朵問個明白,正巧出門的時候碰到了剛回鄉下探親回來的許孟秋,便將事情經過向許孟秋說了一遍。
許孟秋拈著山羊鬍,沉吟了許久。問道:“於大人,您是否認為是令堂逼迫金姑娘為妾的?”
“我娘不會做這樣的事。”於向陽想也沒想就這樣答道,他了解自己的母親,母親素日雖嚴厲了些,但皆出於一片愛子之心,母親的心是善的,斷斷不會做出這種仗勢欺人的事。
“那大人想要去問什麼?”許孟秋苦笑了下,又自顧自的回答,“問那個姑娘是否有苦衷,若那姑娘說有,說她是名節受損走投無路迫於無奈才答應為妾的,您又該怎麼辦?”
於向陽被問住了,他很早就知道母親是不會允許他娶那樣來歷不明的姑娘為妻的,所以在那個姑娘第一次質問他是否能用大紅花轎抬她進門的時候,他不敢回答,就他自己而言,他是十分願意娶那個姑娘為妻的,不單是因為救命之恩,而是他本身對那樣特別的姑娘心生好感。
可母親萬萬是不會同意的,違抗母命是為不孝,況且就算勉強讓那個姑娘進門,婆媳不和,母親脾氣硬,那個姑娘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到時候婆媳不和家宅不寧,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壓下滿心的愧疚,按那個姑娘說的,將她看中的宅子和店鋪買下送與她,沒想到最後還是弄成了這樣的結果。
他沒法逃避,跪求母親讓他將恩人娶進門,可母親死活不同意,還瞞著他找媒婆上門要求那姑娘為妾。
那姑娘是他的恩人,怎麼能如此委屈人家呢?
許孟秋瞭解於向陽甚深,勸道:“老太太不是仗勢欺人的人,顯然這門親身金姑娘也是願意的,既然如此,這就是皆大歡喜的好事,雖是委屈金姑娘一點,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若是再堅持,老太太認定金姑娘慫恿的你,到時候連做妾也不讓,那又該如何?”
忠孝難兩全,於向陽陷入痛苦的糾結中。
許孟秋接著道:“大人覺得愧疚日後對那姑娘好些便是,如今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何必再橫生枝節呢?”
於向陽心知許孟秋說的是實情。儘管還是滿心愧疚,還是接受了事實,也是因為被沉重的愧疚感壓著,他一直沒能鼓起勇氣去見金朵朵。
所謂陰差陽錯就是如此吧。
如今離金朵朵進門才兩天了,表妹又鬧了這樣一出,於向陽額頭突突的疼,聽著於老太太的話,他更是焦躁難耐,心裡想的只是金姑娘還沒有過門,表妹就敢這樣鬧,若是金姑娘過了門,頂著妾的名義,表妹和母親若是為難於她,那可怎麼是好?
他這是報恩還是娶個小妾回來任勞任怨?
於老太太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著,沒有注意到兒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待說道等那姑娘進門之後要好好教她規矩的時候,臉色鐵青的於向陽猛然雙膝跪地,結結實實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力道之大把額頭都磕破了。
於老太太嚇了一大跳,急忙站起,一邊彎腰去扶兒子,一邊道:“陽兒,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讓娘看看,額頭疼不疼。”
於向陽避開母親的手,又是衝於老太太一拜,頭磕到地上:“兒子請求娘,金姑娘是兒子的救命恩人,納妾於她來說實在是委屈,請娘允許兒子正式迎娶金姑娘過門。”
想不到自己說了那麼多,卻是讓兒子說出這般話,於老太太險些氣倒,憤然起身之後道:“休想,那種不知……禮數的姑娘怎麼能做我兒的正室,你還是趕緊打消這個念頭,不然娘情願一頭碰死,償還那個姑娘對你的救命之恩。”
年輕時就守寡的於老太太也有一股子狠勁,甩下這句話之後就不顧還跪在地上滿臉痛苦的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