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的村夫卻下不了手,讓過兩根呼嘯而過的木棒,制住了面前兩人的穴道。
然而衝向無名與白魅的三人可就沒那麼好運了,對於無名與白魅而言,任何對他們懷有敵意的人都是敵人,他倆對待敵人的方法只有一個字——殺!
樹林中陡然響起一長兩短三聲慘叫,攻向無名與白魅的三人齊齊口吐鮮血向外飛跌而出,看他們胸骨內陷的情景,顯已不活。
聽到身後的慘叫,程懷寶心叫不好,慌忙轉頭去看,卻已制止不及,他雖然對於天理倫常並不是很在意,但總好過無名與白魅的毫無所知,一把拉住滿身殺氣的無名,大叫道:“木頭,不可亂殺。”
無名眸中紫電一閃道:“為什麼?”
“上天有好生之德。”程懷寶的聲音又急又快。
無名身形猛閃,一拳將一個一臉獰惡揮棒打來的壯漢的腦袋打爆,口中聲音冷如玄冰道:“是他們想殺我們的,小寶的好生之德還是對這些人說吧。”
眼看著無名與白魅衝入潮湧而來的人群之中,一片喊殺聲中轉眼便夾雜起了一連串的慘叫,情勢已然完全失控。
而這兩個殺星甚至對於婦孺也沒有絲毫手軟,婦人死前恐懼的淒厲尖叫與正值變聲期的半大小子公鴨嗓一般的難聽慘嚎,交織在一片慘叫與喊殺聲中,顯得分外刺耳。
殺一個人或許沒人會怕,但無名與白魅乾淨利落的連殺了十數人,登時將這群被一千兩銀子迷失了心智的百姓嚇得醒過神來,急湧而來的人潮忽然頓住,一雙雙充滿驚恐的眼睛望著煞神一般三個男女,再沒有一個人膽敢衝上去送死。
程懷寶此時已然從被他制住穴道的一個村漢的口中得知了一切原由,心中惡狠狠的問候著雙刀門祖宗十八代,猛然運足無上太清罡氣大叫道:“老鄉們,你們被雙刀門騙了,我們三個是雙刀門的生死大敵,根本不是什麼姦夫淫婦。雙刀門上千武功高強的武者拿我們沒有辦法,卻騙你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來送死,聽我一句勸,趕緊回家吧。銀子是好東西,但也要有命去花!”
說著話血魂寶刀陡然出鞘,程懷寶的虎軀化作一條游龍,紅芒大盛間,一棵兩人合抱的巨松轟然倒塌,飛塵草屑遮天蔽日,似乎天崩地裂的浩劫一般。
程懷寶這氣勢驚人的立威之舉登時得到了應有的效果。
“媽呀!他們是妖怪!”分不清是誰起的頭,所有人以比衝來時更快許多的速度飛逃。
“大牛!我的大牛啊!”飛逃的人叢中一個衣衫襤褸身體瘦弱的老婦哭嚎著衝了過來,踉蹌著撲倒在一個被白魅擊殺的中年漢子屍體上,一張老臉上混雜著無盡的哀傷與絕望。
無名呆呆的望著這個痛不欲生的老婦,心中忽的生出一種奇怪的沉重感,他卻想不出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如此悽慘景象,程懷寶的心裡也不好受,自懷中掏出一隻銀錠悄悄放在慟哭的老婦身旁,低如蚊吶道:“對不起,我們也是逼不得已。”
隨即果決地站起身形,一拉兀自發怔中的無名道:“沒時間發呆了,木頭我們快走!”
然而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到處都是搜尋姦夫淫婦的人,面對著瘋狂湧來的人們,三人唯一能做的,便是奮力自保。
程懷寶起始時還有意剋制,每一出手都是點人穴道卻不傷人,然而人的天性便是欺軟怕硬,人們不敢去惹大開殺戒的凶神惡煞一般的無名與白魅,齊齊找上了手下留情的程懷寶。
在數不清的鋤頭與木棒的關照下,程懷寶終於也被激怒了,血魂寶刀耀起漫天紅芒,登時捲起一片腥風血雨。
不停的殺戮中,終於再也沒人膽敢攔阻攻擊他們,口耳相傳間,所有人都知道了,雙刀門要找的根本不是什麼姦夫淫婦,而是三個殺人不眨眼的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