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你的錯。”她應得理所當然,她想打他,可他滿臉倦容讓她下不了手。
“你可以發火,但是先給我十分鐘,十分鐘之後如果你還想生氣,再生氣好不好?到時,你要拿掃把、畚箕還是菜刀、斧頭,我都幫你找。”
他溫和的口氣安撫了她的不平。
嶽仲崗拉她,關起門走到沙發邊坐下。沒有分毫的猶豫,他把她拉進懷中,抱著、摟著、貼靠著。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她很驕傲,比那個說英文的女生更驕傲。
“因為我很累,就算是一個吐到半死的孕婦,都可以輕易把我撂倒。”
來這裡之前,他已經先讓問問和弄弄剝掉一層皮,所以他知道閱閱所有的狀況,包括自己活動力很強的小蝌蚪在她身上惹出什麼重大事情。
“你確定?”
“你和弄弄不是在背後叫我弱雞?”
她笑了,佩服自己在這個時侯還能笑得出來。
“我不但是弱雞,還是三天三夜沒闔眼的疲憊雞。”他嘆氣,背靠到椅背上。
“好,就十分鐘,十分鐘後要殺要剮全由我。”
“沒問題。”
“挑重點說。”她提醒。
他點頭,只有十分鐘當然要精簡,不然三個月那麼多的事,怎麼講得完。
“我的母親出車禍在加護病房,直到她醒來,我才發覺,就算她沒花時間在當母親這件事情上,我仍然愛她,血管裡面流的東西讓我扯不斷兩個人的聯絡。”
他謀殺了她的諸多想象,前些日子翻騰的痛苦似乎變成她自虐的笑話。
他不是一走了之啊,他是有苦難言……心的一角柔軟了,那些痛著的事,再也困擾不了她。
“你母親情況怎樣了?”她握上他的手,好想撫平他眉上的皺摺。
“她傷到腦子,沒辦法像以前那麼能幹精明。”
他苦笑,受傷後的母親變了,變得溫柔可親,不知道是因為面臨生死大關,突然想開,還是腦子裡面和感情有關的那塊被撞出柔軟。
他從小就想要有一個溫柔的母親,在重大車禍之後,他得到了,而跟在母親身邊,默默守護母親多年的程秘書也得到他朝思暮想的愛情。
“然後呢?”
“母親清醒之後,我開始接手母親所有的工作,第一次我理解,為什麼母親臉上永遠沒有笑容,被那麼大的工作壓力掃著,誰能笑得從容?我日以繼夜工作,在醫院和總公司間跑來跑去,連睡覺都變成很奢侈的事情。”
他猜錯了,失去他,公司不會沒改變,群龍無首的日子不會只有幾天。而他之所以必須存在,並不單單因為他是江慧君的兒子、公司未來的接班人,所以他忙他累,而且責無旁貸。
“這是你沒打電話的原因嗎?”
“不,我沒打電話是因為手機掉了,我沒把你的手機號碼和家裡的電話號碼背起來。”
同居的日子,他們不需要藉著手機來連絡彼此。
“原來是這樣子,難怪我打電話給你,每次都是一個講英文的女生接電話。”
“很好,至少我知道手機不是掉在臺灣了。”
“然後呢?”
“我馬上派溫秘書回臺灣找你,要他告知你我的狀況,如果你願意的話,他會把你接到美國,可是他回到鄉下老家後,發現你不在那裡。”
“我只等七天就走了。”她低頭抱歉,胡律師把她的心情打亂,害她充滿怨慰。
“為什麼不等久一點?”
“我以為我已經等了十幾年,夠久了,我以為你會忘記我,像以前那樣。”
當怨憤攀升,她滿腦子想到的都是他的壞,想著他又故技重施,想他是那種喜歡搗完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