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被稱為雜種,奈爾眼睛連眨都不眨。他只是舉起劍擋住,然後用斧頭砍進這個白痴的腦袋,幾乎劈成兩半。手一甩抽回武器,奈爾轉身面對其他敵人,卻一個也沒看見。他的手下和他一樣有效率,何氏族人的騎士皆已落馬,四肢大張、血流四野地慘死在地上。
奈爾黑色的視線掃過手下。兩人受了傷,其中一人傷勢較重。「柯藍,」他銳利地說,吸引住正在處理腿上傷口的戰士的注意力。「照顧列奧。」然後他和剩下的十三個人迎向其餘徒步的何氏族人。…
這是輕而易舉之事,因為騎士比步行者佔了絕大部分的優勢。馬匹本身就是一項武器,它們鋼鐵般的馬蹄和沉重的重量便足以壓碎擋路者。奈爾跳下馬,血脈激昂地揮舞他的劍和斧頭,反轉刺戳。他是死亡的黑刃,優雅而致命地舞動著。五個人在他面前倒下,一人的腦袋幾乎被砍下來,當劍刃劃過骨頭時,奈爾甚至沒有感覺到手臂的震動。
屠殺只持續了兩分鐘,然後寂靜又降臨峽谷,刀劍交錯聲被偶爾的呻吟所取代。奈爾迅速清點人數,並不期望手下能全身而退。年輕的歐達死在一個何氏族人的身下,他清澈的藍眸視而不見地朝上看。山姆腿上中了一劍,正詛咒地試圖止血。奈爾判斷他足以騎馬,然而國睿卻昏迷不醒,前額淌著血。包含他在內,大家都有細小的傷口和瘀青,但這不算什麼。加上先前受傷的兩人,他還剩十名健康的手下,不過得留下兩個照顧傷者並將牲口趕回克雷堡。
「慕爾和可諾,留下來陪山姆和柯藍照顧受傷的人和牛隻。」被他點名的人看起來並不高興被留下來,但知道這是必須的。
他們不能像先前一樣快馳,因為馬匹已經累了。奈爾讓它們保持穩定的速度,戰士的心在胸腔裡狂野地跳動。風撩起他的長髮,吹乾征戰的汗水。他的大腿箝住胯下有力的動物,熱力迎向熱力、肌肉抵住肌肉。厚重的格子呢被撩至腰部,以紆解羊毛內衣和馬匹的熱氣,而他為這種自由的狂野而歡欣。
他輕易地拋開聖殿武士的裝備,讓頭髮留長,颳去鬍子,丟棄憎恨的羊皮。雖然他曾是其中一份子,但他的靈魂某處仍渴望著蘇格蘭的野性與自由、山陵和霧氣、年少輕狂。聖殿武士團的戰爭生涯吸引著他,隨著他的成長,他學習他們的技術,接受了責任和信仰,但蘇格蘭的那部分仍存活在他心中。
他回到了家,身體上雖然自由了,卻肩負著更重的負擔,比以前更加控制住他的生活。為什麼伏柯會選上他,一個不情願卻忠心的聖殿武士呢?伏柯是否猜想他會輕易而熱切地重拾舊日的生活,毫不洩漏曾為聖殿武士的事實,因而更能保護寶藏?伏柯是否猜到奈爾解除其他誓言時的鬆口氣?但是餘下的這個誓言卻最為重要、更加苦澀,因為它是為了保護導致會所毀滅的起因。
為什麼不是亞塔被選中?為了避人耳目他颳去鬍子蓄起長髮,但他仍然奉行曾立下有關貞潔與服侍的誓言。亞塔從不懷疑,從未因所發生的事而詛咒上帝,從不背棄他所立下的誓言。如果他曾經恨過,也早巳發現了平靜並釋放了憎恨,在禱告和戰爭中找到慰藉。亞塔是個很好的戰士,也是個好同伴。
他不會是個好的守護者。
奈爾並未原諒教會或是上帝。他怨恨、懷疑,詛咒自己和伏柯以及自己所立下的誓言,但到頭來他還是回到相同的事實:他是守護者。伏柯選得對。
為了保護寶藏,奈爾騎向何虎威,瞭解到這一天是以血戰開始,決定了何氏族人會流下大部分的血液。何虎威要戰爭,很好,那麼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