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看著紅紗簾子外頭,他端著瓷杯緩緩走來……
那人在她榻前坐下,顧九緩緩地伸手要去接,哪知那人竟是勾唇一笑後,一口水灌進嘴裡。
“……”顧九一臉詫異,似是將將想開口教訓他一句,哪知那人溫柔的棲身,將她壓在身下,唇,就覆了上來……
“……”
乾涸的唇齒確有了茶的滋潤,顧九不置可否,只道是他一個好好的少年郎,在哪裡學得這“習性”?反觀他認得的人,也沒瞧見哪個能教他這個啊……
寡月將水渡給顧九,還纏吻了好一陣子後,才緋紅著臉離開顧九的唇,眉眼迷離,帶著薄薄的醉意,柔聲道:“方才……喝多了酒……”想起那些人輪番給他灌著酒的樣子,寡月覺得莫名頭疼,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喝醉的,又是什麼時候被人扶著到書房的。
顧九自知他是喝多了的,不過她看著倒是覺得還好,他酒品好沒有吐沒有發酒瘋,連醉酒都這麼溫儒。
“沒事的……”他們已是眾人眼中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她又如何會怪罪他呢?況且今日他們本該親密……
顧九這一聲柔軟地敲打在少年的心頭,他猛地抬眼,見顧九滿面霞紅,美不勝收……
他的心狂跳著,只覺得顧九身上華美的喜服,尤其……礙眼。
他有些躁動了,想伸手去剝下那層緋色的錦緞。
“九兒……安置吧?”他纖長的睫羽,輕輕顫動了一下,柔柔道,“喜服難脫,為夫幫你……”
他正說著,手已顫顫地接近顧九的衣領。
顧九臉頓紅,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等著他的手朝她伸過來……
他還是同以往一樣溫柔,不疾不徐,只是顧九即便是低著頭,也能感受到他的急切,他胸前起伏著,甚至鼻唇的熱氣也呼在她的耳廓上……
那一身華麗的喜服被他緩緩剝落,他的手正探向她的中衣的時候,顧九顫了一下,低頭道:“容我自己來吧……”
少年一震,默然的收回手,末了,他們各自褪衣,芙蓉帳中,各自面頰飛霞,春懷繾綣,心頭旖旎。
顧九抬眼正瞧見寡月灼灼地凝視著她,剎那間她只覺得自己在他的視野之中無處遁形,她驀然止住了手,不再去解褻衣的繫帶,僵硬的坐在床頭,小臉憋得通紅,不言不語,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
那少年一反溫潤之態,目光灼灼,他只當這裡是廟堂之上,在顧九微愣的空當,他修長的手已伸出,指尖挑開顧九左腰的繫帶,那手指極其靈巧,就同當年他在她的指導下編著彩繩時候的靈活……
白玉瓊脂展現在四周微涼的空氣裡,等顧九抬眼的時候,已瞧見他袒露開來的胸壁,那胸壁之上昔年的箭孔傷愕然於目。
顧九靜默地低下頭去,似乎此刻是她在害怕,真到了這個時候她竟是有些不敢直視他了……
她正侷促的時候,那少年已壓了下來,
那少年捉住她的手,與她雙雙倒在鴛鴦錦繡緋被之中……
他灼熱的吻如疾風驟雨而下,啃咬著似要將她揉入骨髓之中。
驀然間,他想起衛箕交給他的那物,方才他將顧九放在床榻上的時候,就將那物放在了枕頭底下,如今他想起,邊吻著,邊伸手到枕頭下去摸那白瓷盒子……
他滿頭大汗,終於摸到了那冰涼的白瓷圓盒所在,他一個激靈,雙目如火,對,他已然感覺有人在他身體裡燃了一簇篝火,就要將他燒成灰燼了……
“九兒,別怕……一切有我,你只消抱緊我……”他柔聲道,一手已將那盒子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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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內春懷繾綣,鴛鴦繡錦被之上旖旎無邊……
墨髮飛揚的男子,凝著女子緊皺的眉頭,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