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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副其實稱霸天地的帝王——我說的,是否同你師父說的一樣?”

震驚之下的海日楞無法掩飾被道破秘密的尷尬,他怎會知道師父的想法?他怎會知道法師一族的核心成員之間不可言喻的野心?

那是師父的秘密,是法師一族的秘密。一旦洩露,滅族之禍將在所難免。

如此重大的秘密眼前這位白衫先生竟然一清二楚,他是誰?他和師父之間有著怎樣的交結?

“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個向你要女人的人。”他是什麼人該海日楞自己看清楚,“給,還是……不給——你就給我一句痛快話吧!”

海日楞還是那句話,“紅蔌不是東西,不是你我之間一句話便能交接的貨物。”

“我可以現在就將金算盤雙手奉上……”

步忍一句話未落,金算盤已重重落在他的腦門上,伴隨而來的還有流火小姐的虎嘯獅吼:“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決定金算盤的所屬?你又憑什麼決定一個女子的歸屬?”

她平生最恨……最恨將女人當成貨物般處理的自以為是的男人——她最恨這樣的男人。

她以為他不是。

她曾以為他絕不是那樣的男人,他談起舞雩時的眼神、表情、笑容,都告訴她,他是個重情重愛,絕不會將女人當成貨物般出讓的男人。可是,今天擺在她面前的步忍卻令她徹頭徹尾地失望。

他令她再度絕望。

抄起金算盤,她一下下敲打著他的腦袋,嘴裡大罵著:“你以為你是誰?你怎麼可以用金算盤交換一個女子的一輩子?你憑什麼決定別人的一輩子?你憑什麼?你這個孬種!壞蛋!畜生!白痴!窩囊廢!死豬!蠢蛋……”

她將她所有罵人的詞彙都用上了,一次又一次落下的金算盤在步忍的腦袋上砸下一片淤青,青紫逐漸擴大擴大,融成一道紅色的液體自他的額上滑下,經過他的眉宇之間滑向他的鼻翼,最終一滴一滴自他的下巴滴落在他的前襟上,染成一片血紅。

海日楞被流火小姐莫名其妙的憤怒震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而被打的那位竟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任自己被打成豬頭,任血流不止。

他不躲不讓,只是靜靜地……靜靜地等待她將自己打醒。

也許,這世上唯有她能救他了。

瞥見步忍滿面血汙,聽著青燈一聲聲“怎麼給打成這樣?怎麼就打成這樣了?”流火小姐心下清楚,若非海日楞勸阻,這會兒她已成為殺人兇手了。

她以為她已遺忘的種種,她以為她早已不在乎的種種,她以為她可以處理好的種種,在情景重現的瞬間告訴她:嘿!霸流火,別再自欺欺人了,你從未逃脫過往的種種。

她輸了,敗給了自己。

把頭埋到胸前,她不忍正視步忍快被血掩蓋的臉。

是自責還是往事重現的傷痛,她一時間竟說不清楚。

低垂的目光觸及一雙繡了銀邊的靴,她順著靴往上望去,是熟悉的白衫,還有那上面不熟悉的血紅。

她飛快地低下頭,卻被他的手逮個正著。他握著她的下巴,逼著她望向他的臉。

道歉,是她欠他的。

“對不……”

“謝謝!”

他的感謝比她的道歉快了一步,她怔怔地望著他,因為他的道謝。她做了什麼需要他感謝的事?是把他打成豬頭,還是以他的血洗了他的白衫?

“謝謝你打醒了我。”否則,他的瘋狂還會一直蔓延下去,那——或許會毀了另一個女子的人生。

第一次聽到有人因為被打得頭破血流而感謝別人的,他可真是一個怪人。當然,她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聳聳肩,她衝他咧嘴一笑,“我以為你會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