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坐在屋子裡,自言自語地謾罵著。
罵了一會兒,他忽然嗅到一股誘人的異香。那是從李鴻熙床頭的包裹裡發出的香味。虢翰皺著眉頭,滿頭霧水地嘟囔著:“昨晚,好像也聞到這股味兒,一個五大三粗的臭男人,怎會隨身帶這麼香的東西?難道那個死光頭……是個噁心的娘娘腔?”
想到這裡,虢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帶著滿心好奇,他躡手躡腳地湊近床頭的包裹。正要伸手開啟的時候,忽聽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公子,您要的茶水來了!”
虢翰驚得縮回雙手,下意識地愣了一會兒,旋即想起自己並沒有要茶水,本想朝屋外喊一句“送錯門了”,可是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他眼珠子一轉,似乎意識到什麼,移步來到門邊。
隨著“吱呦”一聲,房門緩緩開啟。
虢翰站在門口定睛一看,只見這店小二眉清目秀,臉頰白皙,容貌俊逸,越看越覺得眼熟……
花如狼?
虢翰恍然大悟,原來這清秀的店小二,竟是花如狼改扮!
這並不是虢翰第一次見到花如狼喬裝改扮,記得上次他喬裝成一個家丁混入虢府,送來一顆沉甸甸的黃金球,還有一個惟妙惟肖的黃金獅子。這份禮物對普通人來說無疑是一份大禮,但對於富可敵國的虢氏父子來說,一點也不新鮮。
然而,花如狼來虢府的目的,卻讓虢石父十分感興趣。
花如狼希望聯合虢氏父子,裡應外合剷除姬宮湦,儘管他知道虢石父心裡的算盤,不是剷除周天子,而是竊取周室全部的江山,但至少短時間內,彼此需要利用對方的勢力來達成各自的目的。
“……進來吧,裡面沒外人。”虢翰小聲道。
花如狼沒有進屋,也沒有說話,只是神秘兮兮地把一個盛有茶杯的盤子遞了過來。
虢翰雙手接過茶水盤,朝他點了點頭。
花如狼仍是不發一言,默默退走了。
虢翰把茶水盤放在桌上,警惕地左顧右盼,轉身合上房門,嘴裡嘟囔著:“莫名其妙,肯定是三師兄的主意,何必鬼鬼祟祟……”
正自言自語中,虢翰開啟茶碗的蓋子,忽然愣了一下。
茶碗內裝的不是茶,而是清水。那清水裡面,雖然沒有茶葉,但漂浮著一隻軟乎乎的東西,表面光滑,外形像似蘑菇,又像一個半球狀的小紅傘,赫然是一隻赤月水母。
望著茶碗裡晶瑩剔透的水母,虢翰親熱地呼喚道:“小繪……”
水中舞動的赤月水母,發出繪姬的聲音:“那女人是誰?你為何對她色迷迷的?”
虢翰笑嘻嘻道:“你別誤會,她想必是三師兄的女人。”
繪姬道:“不愧是宗主,果然豔福不淺……”
虢翰忽然表情嚴肅,急道:“我們沒時間閒聊。你快去通知三師兄,告訴他李鴻熙打算偷襲申國軍營,讓他務必小心提防!”
“姓李的帶了多少人馬?”
“他沒帶一兵一卒,不過那位姓林的姑娘,好像正在幫他調配劇毒的毒藥,一定是想毒殺申國所有計程車兵!”
語一脫口,茶碗裡的水母,明顯一陣抽搐,驚呼道:
“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房門被一腳踹開,李鴻熙破門而入!
虢翰瞪大眼睛,原來這光頭並沒有真的跟林姿出去買藥,只是想試探自己。意識到自己中計,虢翰急忙把桌上的茶碗丟出窗外。
隨著“嘩啦”一聲脆響,茶碗在樓下摔碎,繪姬趁機逃之夭夭。
李鴻熙怒目圓瞪,一把掐住虢翰的脖子,怒吼道:“果然居心叵測,你這狗雜種!”
虢翰被掐的咳嗽起來,聲音斷斷續續道“你敢……罵我……狗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