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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事傳千里,如果事情沒鬧大,他的忍耐還有意義,但陳東蓮私奔鬧得盡人皆知,就算現在知道內幕的只是有限幾人,但過不了兩天,陳家大小姐不守婦道,孀居在家卻偷養漢子的事兒便會傳開。面子既然肯定保不住了,那口惡氣忍不忍還有什麼用?陳萬仁不是那種唾面自乾的聖人,誰讓他一時不痛快,他就一定會讓那個人一輩子不痛快。

陳東華被找了回來,父子兩人在旁間裡密談了五六分鐘,隨後便怒氣衝衝地帶著十幾名家丁拿著棍棒繩索上了霧靈山,不用問,是到飛雲觀抓人去了。

陳家是本地的地頭蛇,抓人這種粗活兒就用不著我參加了,況且,我也不想背上一個同門互殘的惡名,儘管這層關係別人並不知道。陳家人多勢眾,地形熟悉,但蘇逸生一身功夫也不白給,雙方動起手來必有一番惡鬥,至於抓不抓不到人,應是未知之數。

這一天顯得格外的漫長,陳萬仁的怒氣在陳家大院住著的每個人都能感覺到,有一個下人因端茶時動作稍微慢了一點兒,便招來陳萬仁的一通臭罵,最終被罰不許吃晚飯,這樣一來,更是人人自危,連大氣兒也不敢說,生怕一個不小心做錯了事,說錯了話,成為陳萬仁發洩怒氣的物件。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抓人的隊伍回來了,十幾號人,有人抱著胳膊有人拖著腿,大部分鼻青臉腫,連陳東華也身上掛花,左臂受傷,用一條布帶吊在脖子上,其形象可謂之慘。

蘇逸生和陳東蓮在隊伍的中間,兩個人都是五花大綁,陳東蓮還好些,除了頭髮蓬亂,衣服不整外人還算正常,蘇逸生就受了大罪了,鼻子被人打破,鼻血把胸前的衣服染紅一片,半邊臉青紫腫起,擠得左邊的眼睛成了一條縫,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看來腿上也受了傷,身上穿的那件西服領子被扯掉了一半兒,裡邊的長衫撕開了好幾道口子,上邊沾滿了泥土,本來他不中不西,不土不洋的打扮就讓人覺得非常另類,現在這付模樣更是狼狽,不過雖然這樣,江湖人終究是江湖人,人倒,架子不能倒,昂著頭,挺著胸,沒有半點兒害怕膽怯的意思,身上的傷倒似是勳章般的光彩。

人被帶進了後院,由陳萬仁親自處理。這是家事,陳家並不希望外人介入,而我也樂得置身事外——陳東蓮是和蘇逸生被一起抓住的,事情便已經沒什麼難點了,蘇逸生是江湖人,江湖人講究的是敢做敢當,既然被逮到了就不會否認,否則,便會被人譏笑膽小怕死,不夠光棍兒。

審問並沒有用多少時間,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被打得遍體鱗傷蘇逸生便被兩個人架著拖進牢房,這一次,陳萬仁接受教訓,看守牢房的家丁佈置了四個,無論飲水還是吃食都由指定的專人負責,而且規定四個人不許同時吃喝,必須輪流進行,前一個人吃喝完後十分鐘沒有異常才能輪下一個人開始。

人已被抓住,案子就算是結束,用家法處理也好,用國法處置罷,這是陳萬仁自已的事,我們幾個到霧靈山本意是為了遊玩,按原先的計劃前天就應該返回北平,只是因為出了胖丫的案子,所以才停留至今。現在案子已破,我們也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於是向陳萬仁請辭,打算明天就離開霧靈山莊。陳萬仁此時被家事鬧得正頭疼,無心挽留,象徵性地說了幾句客氣話,便答應了我們的要求。

怎麼說也是同門,蘇逸生這一次落在陳萬仁手裡,是死是活難以預料,此次過後,恐怕再無見面之日,於情於理,還是見一面吧。

別人在整理行李,準備明早出發的時候,我來到看押蘇逸生的牢房,看守牢房的家丁知道我是是調查胖丫兇案的人之一,以為我是有案情方面的事要問蘇逸仁,也沒多說廢話,開啟牢房,讓我進去探望蘇逸生。

走入牢門,先就是一股黴爛的氣味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