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昏迷不醒的疏桐,都大吃了一驚:這是第一次見到他帶女人回家!
婆子們抬著疏桐下車,石拓便道:“送去我屋裡。”
婆子們面面相覷,心底卻都在暗道:這姑娘與自家公子的關係非同一般!
石拓安排了兩個丫鬟領著二牛去側院沐浴用餐後,自己跟著婆子們進了臥室。
“公子,這位姑娘是誰?”貼身侍女玲瓏一邊替石拓拂開外室的珠簾,一邊好奇問道。
“是我的恩人。”
玲瓏愣了一下,隨即一臉釋然。難怪平日連同母弟妹都不允許進他臥室,今兒卻主動讓給這個重病的村姑。
待婆子們安置好疏桐,石拓便坐在床旁愣愣望著昏迷不醒的疏桐。
玲瓏看了一陣,便躬身勸道:“公子,金谷園到太醫院來去十幾里路程,太醫過來也還要一陣,莫如奴婢先侍候你梳洗更衣,也免得在太醫面前失禮……”
石拓抬眼看了玲瓏一眼,站起身來:“也好。”
聞言,玲瓏忙忙喚了小丫鬟去臥室後的沐浴房內生火熱水。
待玲瓏從衣櫥裡替石拓備好換洗衣裳,便愣愣怔在了沐浴房中。她侍候石拓也有七八年了,卻還從未見過一貫有潔癖的他,居然在地熱還沒燒暖前,就從沐浴池子裡起來了。
“將袍子遞過來。”
聽見石拓的吩咐,玲瓏忙忙垂首上前,將衣裳遞進沐浴房的帷帳之中。
一陣窸窣聲後,石拓從帷帳中走了出來。拿著乾布巾正準備替他順發的玲瓏大吃一驚:“公子,你沒有洗頭嗎?”
“晚些再洗。”說罷,石拓拿過玲瓏手中的布巾,對著沐浴房的大銅鏡將只打溼了表層的頭髮擦了擦,隨即便走出了沐浴房。
玲瓏只得吩咐丫鬟熄了地熱的爐火,滅了燻髮香籠的香料。
石拓走回臥室不久,石守則便躬身引著一位四十來歲的赭袍男子和一名灰袍少年走進臥室來。
“公子,程大人來了。”
聽了石守則的通報,石拓當即從內室走出來行禮:“暑熱天氣,有勞程大人走這一趟了。”
來者正是太醫院當紅太醫令程據,他朝石拓頷首笑道:“哪裡。我先前在宮裡陪娘娘喝茶,聽宮人報說展延受傷了,金谷園派了小廝來求醫,我還沒著急,娘娘便急道‘你趕緊去看看,小七可是石大人家的至寶’。”
“慚愧,竟驚動了皇后娘娘。”石拓忙躬身謙道。
程據上下打量石拓一番,隨即問道:“展延是哪裡受了傷?”
“前幾日腳底被碎瓷割傷,已經敷過草藥,如今還有些紅腫……”
程據點頭道:“難怪你方才的步態有些奇怪,你且坐下讓我看看。”
“我的傷已經不礙事了,今日勞動程大人,是想請程大人替一位姑娘看看。”石拓將程據引往內室。
程據瞥一眼表情急切的石拓,不動聲色的跟在他身後進了臥室。
“前幾日與友人在一處江心小島上聚會,夜間突然遭遇暴雨洪水,當時我醉酒不醒,是這位姑娘冒險救了我……”
聽石拓講述了疏桐昏迷前後的情形後,程據詢問道:“你說這位姑娘當天夜裡被房梁砸中後曾昏迷過?”
石拓點頭道:“那木樑正砸在她頸肩處,她當時就昏過去了。後來在我呼喊下,她很快醒了過來。”
聞言,程據在床前備好的診椅前坐下,抬手替疏桐把脈。他在床前閉目把脈許久,又兩次換了手診查,卻依然沒有放開疏桐的手腕。
石拓在一旁看得忐忑不安,卻又不敢出聲打攪。
又診查了一陣,程據喃喃道:“這位姑娘的脈象十分奇特,若說她是外傷失血,則應是浮大中空的芤脈,她此刻的表現卻是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