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受了打擊一般。
疏桐當即搖頭辯解:“公子誤會了,這是‘五石散’。奴婢前些日子受了風寒,夫人賜了一瓶,說是能提熱驅寒……”
“哦?原來是‘五石散’?我還以為是桐兒替我準備的催情藥呢。”王墨似鬆了口氣,將那白玉般精緻的小瓷瓶放在書案上,順手端起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眼見王墨嚥下那口茶,疏桐的手不由得握緊了一些。
“桐兒也渴了?”王墨見疏桐盯著他手中的茶杯,便側首問道。
疏桐忙忙搖頭。王墨勾唇一笑,隨即仰首將杯中的茶水一口飲盡。疏桐徹底鬆了口氣。
“這茶水的味道和以往喝的大不相同。”王墨擱下茶杯道。
疏桐故作詫異:“是麼?”
王墨拎壺又倒了一杯,轉身遞給疏桐:“你自己嚐嚐?”
疏桐怔住。
“怎麼,不敢嘗?茶水裡有毒?”王墨挑眉道。
這壺茶裡疏桐的確是下了藥。不過既不是五石散,也不是催情藥,更不是致命毒藥,而是一種催眠藥。常氏平時思慮太過,常有失眠心悸的症狀,這是宮中御醫給她開出的“忘憂散”。
這藥雖能幫助常氏入眠,卻有一個副作用。常氏每每服用後,第二日便會忘記睡前發生的事情。
疏桐也是偶然發現這一點的。有天夜裡一個丫鬟失手將常氏房中一件飾物打碎了,常氏當即發怒說要將她賣去煙花巷。那丫鬟聽聞後,在後院哭了一宿。誰知第二日,常氏竟忘記了這事,見了丫鬟還問她好好的眼睛怎麼腫了?
疏桐記下了此事,後來還曾留意試過幾次,發現常氏主要是不記得服藥後一刻鐘內發生的事情。有這麼長時間的失憶,對疏桐要做的事情來說已經足夠了。
王墨比自己先喝,且喝下了一滿杯。縱然自己此刻喝下一些,藥量比他小,發作時間比他晚,這計劃還是能如期進行下去。略作思忖,疏桐接過茶杯飲下一口,品咂一番後道:“公子說笑麼,奴婢怎敢給公子下藥?這茶水味兒和往日不同,不過是那小丫頭將水燒得過了頭。奴婢這就去替公子重新沏一壺來。”
說罷,疏桐擱下茶杯便往室外走。卻只走了一步,便聽王墨道:“不知怎的,突然感覺好睏倦,茶水就不必了,你扶我去睡覺吧。”
這藥用在他身上,怎麼發作得這麼快?!
疏桐疑惑的望向王墨,卻見他單手扶額,眼簾半閉,形容困頓,確實一副睡意朦朧的形態。疏桐心下暗喜,上前扶住王墨道:“想必是公子今日兩次赴宴,席中飲酒過量的緣故吧,奴婢這就送你去裡間休息。”
疏桐扶著王墨往裡間的臥室走,王墨將手臂搭在疏桐肩頭,身體一半的力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疏桐被壓得舉步維艱,可一想到自己的計劃湊效了,心下便有了無窮動力。她咬著牙將王墨扶到床邊,自己累得滿頭大汗。
疏桐將王墨在床上放倒,替他脫了鞋襪後,正躬身要替他蓋上薄被,手腕便被他抓住一拽,措不及防間,疏桐失力倒在了他的身上。
疏桐驚慌抬頭,卻見王墨雙眼緊閉,儼然是睡思昏沉的模樣。她愣了愣,隨即反手去掰王墨的手。王墨鬆開了她的手,疏桐卻還未站起身來,王墨的雙手便纏上了她的腰。
“桐兒,別走……”
這番話,已是如同夢中囈語一般的呢喃之音。
王墨的手摟著她的腰,卻也並沒有更多的動作。唯恐起身驚醒了他,疏桐便僵著身子由他摟著,尋思等他睡得再熟一些了再抽身。
疏桐的臉正好落在他的胸前,薄薄夏衫下傳來他溫熱的體息,在淡淡的藥香之外,還有一絲男子特有的氣息,讓她有些不自在。她側過臉去,耳朵卻又貼在了他的胸壁之上,耳畔清晰可辨的“